艾子瑜很少去厌恶个人,因为实在费心费力,但他却恨极
贺知书已经不看窗外,他微微偏头看艾子瑜,脸色还是苍白,但似乎来精神。他表情里还是带着几分笑意,目光流转,似乎仍是少年。
“其他倒是没什…但别拿礼物来吊别人胃口啊。”贺知书拉拉艾子瑜衣角:“什啊?”
艾子瑜摇头:“别磨,肯定不提前告诉你…”他微顿顿:“要不亲口?”
贺知书转过头用鼻音哼声,态度连强硬边都沾不上,弱气柔软像示弱撒娇。讨人喜欢到极致。
艾子瑜笑:“行啊,没上钩,这次亲都不告诉你。”
艾子瑜心疼死命揪下。也许该是开心。人这辈子,苦无路可走时才能寄希望于飘渺来生。
这辈子,下辈子。
约好?
诺言就是这样,信不信在你,反正结果是样,何苦非要和自己较着那口气。
回去时候已经很晚,西湖断桥边仍是熙熙攘攘片热闹。贺知书往外看有些出神,艾子瑜就把车速放慢些。
贺知书不和艾子瑜说话,他今天折腾天,低血糖让整个人都晕乎乎,疲惫劲上来时候连开口说话都觉得没力气。
艾子瑜把大衣脱给贺知书:“走得急忘记给你拿空调毯,将就会,最好别睡着,要不更累,还容易着凉。”许是职业病,艾子瑜操心起来时候啰嗦像个老妈子。
贺知书听是听,但最后还是没熬过困意,大半张脸埋进宽大衣服里睡过去。
艾子瑜慢慢调平座椅,放缓车速往家开。
如果早就相遇或许就好吧,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,养条大狗,冬天在西湖边夜跑两人起冻得瑟瑟发抖,不用想来生。
“等你好些就带你出来看西湖夜景。”
贺知书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,摇摇头:“不用。上学时候晚上没少跑出来玩过,早腻。”
艾子瑜不知道该说些什,他已然察觉贺知书绝望,比自己所承受还要深多痛苦和悲伤。
艾子瑜喉头哽哽,眸色被路边盏盏灯光点亮又熄灭,最后里面只剩下涌动着水样暗流:“还有不到半个月你就过生日,给你准备礼物。等过完生日马上也就过年,过完年那圃茉莉就该开。那几个月灵隐湖里锦鲤是最红最漂亮时候,许什愿据说特别灵。”
医生语言组织有几分不易被人觉察凌乱,似乎只是脑子才想到话就急切到嘴边。就像,很害怕有什是马上就要来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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