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那颗花种,落进那个被藏在湖底巨大如宝船般金色笼子里。静静地等待着,故人到来。
傅西棠平静和缓地说着,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个吊坠放在许白手心,说:“这就是那个笼子。”
许白仔细看去,只见那金色小巧吊坠,果然是艘宝船模样。而它背后,有个细小钥匙孔。
北海先生花种,就在这里面吗?
傅西棠看出他疑惑,说:“这大概就跟近乡情怯是个道理。”
说话时,傅西棠握着许白手,与他十指相扣。他握得不紧,却很坚定。那些迟疑、忐忑,都被揉进细长掌纹里,慢慢被两人体温蒸发。
许白只能默默陪着,说不出任何宽慰话来。俗话说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,他不能给这个男人许任何多余希望。
那是残忍。
他想傅先生需要,就只是陪伴而已。
去,跟他牵着手坐在起。
傅西棠手很冷,许白就把它包裹在自己掌心里。两个人同望着湖面上烂漫晚霞,体温互相熨贴,呼吸慢慢同调,于是那些缠绕在风里丝丝缕缕哀伤就好像散许多。
“饿吗?”傅西棠问。
许白摇头,“今天拍食品广告,吃好多巧克力。要是姚导看到,肯定又得喊减肥。傅先生呢?那个东西……有下落吗?”
“有,就在这湖里。”
良久,傅西棠终于又开口道:“当年,北海就是在这里落水。那时候他病症已经很严重,只记得个人。有天晚上,他个人偷偷从家里跑出去,不知怎,就掉进水里。”
闻言,许白心紧,“后来呢?”
“没。”人没,属于那朵花故事也断。
他落进月夜湖里,身体在慢慢坠落过程中,变回花模样。
花朵彻底枯萎,片片花瓣掉下来,散落在阴冷、满是淤泥湖底,再也无迹可寻。
湖里?难怪呢。
许白心里松口气,甚至有点开心,立刻说:“这要是在水里,那就是主场,帮你找。”
浪里白条说干就干,当即站起来就要去探探水深。
傅西棠忙拉住他手,让他继续坐着,说:“不急。”
许白不解地看着他。阿烟跟他说过,傅西棠之所以出国,就是为找寻散落各地钥匙碎片。他们先是在国内找很多年,离开故土时,是1960年。那多年努力、奔波,都过去,希望就在眼前,傅西棠却好像点都不急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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