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京墨身边没什好友,他向来不主动与人结交,沈霜沐算是个意外。朝中大臣大多敬他、畏他,却不愿亲近他,更是无人将他当作挚交。自从他们见面以来,沈霜沐就直缠着他,无论他如何冷淡,沈霜沐永远是脸笑容地迎上来,像个甩也甩不掉年糕样。
这些年来徐京墨也就默许他在身边,若是这样说来,沈霜沐应该算得上是他唯挚友。
不过,即便是徐京墨早已经习惯沈霜沐这副做派,此刻仍忍不住阵恶寒:“好多……沈大人,你上朝都要带着折扇?”
沈霜沐像是听不懂般,只摇着扇子继续,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:“前两天有南边亲戚来看望,带些自酿好酒,什时候……咦?”
徐京墨还没反应过来,沈霜沐就凑过来,在他身上闻来闻去。
是在蔑视皇权。臣以为此人断不能再留!”
朝堂之上无人敢多言,静得只剩下皇帝拆翻供书声音,几个平日里与裴修交好、同李德海亲近臣子汗如雨下,连呼吸都几乎屏住——他们心里都明白,徐京墨这是打算向李德海下手。
萧谙支着头,垂下眼去看那份供书,十二旒晃动不歇,令人琢磨不透皇帝喜怒。过许久,萧谙才开口:“朕以为徐相所言极是,众卿以为呢?”
徐京墨之意毫不遮掩,此时事关重大,且不论朝堂之上大半都是徐府幕僚,就算是清流派臣子,也是断不愿此时做出头候鸟。如此来,李德海和裴修也确实私下勾结,这些年来做不少事情,如今证据确凿,想再翻身也不能。
“既然众卿都没什异议,就依徐相所言,即刻将李德海押入诏狱,择日问斩。”
“徐兄你不是中庸吗?那你身上怎会有乾元信香?”沈霜沐摸着下巴,若有所思地道,“而且,闻起来好像是某种植物香气……”
徐京墨双手交叠,弯腰行个大礼:“圣上英明。”
下朝后,徐京墨刚走出大殿,便被人从后叫住:“徐相等等——”
徐京墨转过身去,迎面扑来股香风,冲得他向后趔趄下。只见面前男子身材高挑,面色极白,深鼻高目。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笑,腰间挂着串叮当作响玉佩,若不是看着这人穿着朝服,几乎都要以为他是哪家纨绔子弟。
“做什?”
沈霜沐笑嘻嘻地从腰间摸出把泥金扇面折扇来,“哗啦”声摇开,挡住下半张脸,只露出双又细又长,狐狸似眼来:“徐兄,你好冷淡哦!听闻你休沐是为养病,身体可好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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