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纵走两个月,封家书都没有写。
谢春飞也从等待期盼,到学会不再自讨没趣。
他甚至学会自欺欺人。
也许是秦纵生意太忙,每日没有时间给他写信罢……又或者是这次秦纵去地方太偏僻,并没有信站可以投送。
直到秦纵真回来那天,他披着厚重大氅,站在风里,却遥遥望见秦纵骑在那匹高大黑马上,怀里搂着白色人影时,他再也撑不住。
睡着。更不必提稍微呛风就要喘上阵子,小腹缠绵阴冷疼痛。
病痛缠身,也不知自己这破败身子还能撑到几时,谢春飞想,不过是得过且过,苟且偷生罢,能陪秦纵日子大约也是不多。
秦纵开始频繁带眠秋出去,包括去西域谈绸缎生意,走近两个月,也是带着眠秋去。
从前他出门做生意,虽然怕谢春飞身子弱撑不住长途奔波,但几乎是两三天就要寄回封信来。信里通常都是些乱七八糟事,譬如今天留宿客栈房檐下,有两只燕子筑巢,前天路上遇见故人,是个许久不见朋友,感慨缘分之妙。
但每封信末尾,秦纵总用潇洒字迹,工整地写下:
谢春飞心绪大乱,气血翻涌,终于是忍不住地,咳出口血。
吾爱春飞,思之念之。
谢春飞将这些信看完都会工整地叠好,放进只木匣里小心压好。木匣很大,里面还装着秦纵十三岁送他草蚂蚱,十五岁送他对青瓷,十八岁送他块暖玉。
而秦纵二十岁送他那个吻,被谢春飞妥帖地藏在心里。
谢春飞在秦纵刚走日子里,每天都在问管家,有没有信使送信来,日复日,每日答案都是分毫不差——
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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