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春飞噗嗤乐出声来:"逍儿醋你也吃?谁家醋缸被打翻?"
秦纵瞧着秦逍离开,便扭扭捏捏地从身后拿出大束捆着花来——谢春飞眼便看出,这是落霞谷崖下野花。
颜色娇艳野花在春季开得最盛,绵延数里,片片连成花海。时光流逝,世事变迁,然而年年春天,落霞谷花海都会生生不息开出片绚烂……
落霞谷春天,如约而至。
谢春飞和秦纵故事,从几十年前春天伊始,第二次感情坚冰,也会在这个暖春里化作汪溪水,潺潺东去。
嗯,蜜饯也没有们家春飞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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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到次年春天,在谢春飞悉心照料下,秦纵身体已经好大半,只是臂上伤口有些已经过五年,即便抹贺溟特制去腐生肌膏,也难以完全消去。谢春飞每次看到,眼神都会黯淡下来,然后副闷闷不乐,郁郁寡欢模样。
谢春飞也因吃五年无极花,身子骨好很多,只会偶尔犯咳症,但那种咳起来窒息吐血症状倒是好。
这天谢春飞正在家里教秦逍念诗,秦纵早早回来。谢春飞瞧瞧外面正烈日头,有些疑惑:"你今日怎回来这早?"
来递给他:"给。"
秦纵接过蜜饯,眼神发亮,想想就要往袖子里塞。
"诶——你做什?"
"春飞哥哥好不容易给这点甜头,可舍不得吃,要收着。"
谢春飞觉得心里冰棱又塌块,软不像话。
"很喜欢。"
秦府海棠树开出片朦胧水红色,颤颤花枝间,
秦纵笑笑,在烈阳下笑得像是十七八岁少年,那笑容明媚如旧,令谢春飞有些晃神:",想送你点东西。"
谢春飞明白他意思,将书递给秦逍道:"你自己去看看吧,明日再教你。"
秦逍应,吧唧口亲在谢春飞脸上:"那爹爹,明天想吃杏仁酥。"
都说父子血浓于水,秦逍就是谢春飞身上掉下来块肉,又怎会疏远。小孩子天性单纯,谢春飞又待他极好,才几个月整个人就像是块年糕,恨不得整日粘在谢春飞身上。
秦纵脸黑,小声嘀咕道:"这臭小子。"
"你快吃吧,明天带还不成吗?"
"真吗?"秦纵黏黏糊糊赖在谢春飞身上,"春飞哥哥还是念着!"
谢春飞把人从身上扒下来,瞪秦纵眼,拿着药碗走。
但这眼在秦纵眼里,倒像是情人打情骂俏娇嗔。
秦纵站在原地,把那块蜜饯拆出来放进口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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