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是乔少爷来,快请、快请。”
迎宾脚步,走向二楼。小乔走在扶手旁,手杖在金属地板上轻点,藏在金边眼镜后双眸扫过下方衣香鬓影。崇明就跟在他身后,单手托着他宽檐礼帽,仆主所到之处,人皆侧目。
“乔公馆上个月不是刚办过丧事?这位小少爷扶棺去祖坟,现在应该还在服丧吧?怎那快就回来?”
“是啊,乔家也不知道遭什邪,乔先生乔太太都是好人啊,怎就死剩下个小孩子呢?听说乔家那些旁支可不是什省油灯,留个十几岁孩子能镇得住什场面?”
“先不说镇不镇得住场,双亲去世不过月,就迫不及待地到百乐门来,这乔家小少爷也忒没有分寸。年纪轻轻就想着吃喝玩乐,怕是巴不得没人管他呢,现在可好……”
穿定很好看。”
“是吗。”陆知非刚开始没注意,此时被吴羌羌说,才发现自己正在画这件衣服,真很适合商四。宽袍大袖、泼墨大红,穿上去风格定极为放浪形骸,陆知非认识人里,恐怕也只有商四才镇得住。
陆知非想着想着,有些出神。这时吴羌羌又想起什,摇头叹息道:“说起来,四爷也是,平常叫他去谈恋爱,他就不去。你说说,貌美狐妖、飒爽女侠,还有那梨园里漂亮花旦,哪个不好,他就知道整天抄着把茶壶听戏逗鸟看书,就没看他对谁动过凡心,活该当个万年单身狗。”
“他那叫万年单身鳖。”忽然,小乔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“你看吧,连小乔都知道。”吴羌羌顿时来劲,话匣子打开来就再也关不上。于是陆知非只得边画设计稿,边听她跟小乔起吐槽商四二三事。
流言蜚语,总是无处不在。
身后男人明显动怒气,森森寒意中裹挟着杀气,叫旁人心颤。可他刚要上前,根手杖伸过
不会儿,小乔忽然语出惊人,“其实在上海时候,有段时间四爷身边是有人。”
“怎不知道?!”
“那段时间你不在,老师旧疾复发,南英大哥又不便出远门,于是四爷从北平带药过来,在上海留段时间。那会儿局势紧张,九组接到上峰指示,让去百乐门跟人接头。去,就看到四爷身边带着个女人。那女人是那儿台柱子,据说四爷天天过去捧她场。”
吴羌羌咋舌,“看不出来啊,四爷可从来没提起过。”
“他没跟你提起事情,多着呢。”小乔仔细回忆着,思绪穿过时空,回到那年十里洋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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