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生再拱手，“请四爷见谅。”
商四拿他没办法，“说吧，你还有什
拖他
福，前来买胭脂人总爱往对面书铺望
眼，有时能看到商四搁在柜台上大大鞋底，有时能看见他那张过分俊郎侧脸。
看支小羊毫在他指间欢快地打着转儿，看薄雾从茶杯中升起，模糊
他脸庞。再抬头看眼那古旧牌匾，上书四个大字——妖怪书斋。
真是家奇怪书铺。
过很久，书铺主人终于等来他客人。
那是个穿着蓝色布衣书生，路小跑着过来，额上微微沁着汗。他目很明确，穿过长街头扎进书铺里，礼貌地喊声，“商四爷，
来。”
“不会吧？”
“你以为他跟你样笨吗？”商四站起来，把两个嘤嘤嘤小胖子放下来，然后穿过庭院走到书斋里。
陆知非正好放学归来，商四打他面前走过，随手从书架上抽下本书，“跟来吧，今天随堂测试。”
进到里间，沈藏已经在，正拿着笔艰难地鬼画符，张憨憨四方脸上满是凝重。商四走过时瞅眼，书本顿时拍得啪啪响，“这是啥？你写啥？这是那个高粱地里蚯蚓成精吗？”
沈藏红着脸，像个考试不及格小学生。
“柳生啊。”商四微微坐直身子，“你考虑好吗？”
被唤作柳生书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想想，还是不拿那个故事换，用别故事换，行吗？”
商四摇摇头，说：“你不是说那个故事是从字库内壁上拓印下来吗？即使你不换给，也可以自己去拓印，既然早晚会知道，那你何不把它卖给，省去跑趟时间，也能给你自己多换些宣纸。”
书生拱手，“四爷此言差矣，字库内壁上故事，既不是，便不可言卖。不问自取已是僭越，岂能再将之卖出，拿四爷您钱？”
“书生迂腐。”商四笑道。
“重写！”商四黑着脸，然后扫眼陆知非，“你愣着干什
？觉得自己写字比他好看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陆知非很老实地坐下。
商四递给他张手写考卷，“半个小时内做完。”
半个小时，时间很紧。陆知非开始奋笔疾书，再抬头时，却发现商四已经不见踪影，唯有本书落在他位置上，被风吹着慢慢地翻动着书页。
此时，商四正在家书铺柜台后，翘着二郎腿，兴致阑珊地看着过往行人。此时阳光正好，街对面胭脂铺老板不时地打量着对面新东家，双贼溜溜小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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