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家见他年幼,料他还不甚明白,不过旁边那几个书生人人面露怪异神色,说不定却是风流场中常客,他笑道:“客官有所不知,这条胡同姑娘都是有身份人,平素只接待些达官贵人、富家公子,轻易是不会抛头露面。传来丝竹雅乐那家叫莳花馆,更是咱百顺胡同翘楚。馆里标致姑娘最多,那儿老鸨秤金调理姑娘个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平素出入又大多是有身份风流名士、达官贵人,这酒楼排场还小,是请不来人家姑娘。”
素以风流荒唐传于后世朱厚照此时还是个不开窍童子,对于女色全无兴趣,只是有心叫人
东西尽早离开就是。
马永成停下车子付车钱,趁机对刘瑾、张永几个人说几句,几个老太监连连点头,赶紧追上去护侍着朱厚照拥往酒楼,生怕这匹野马时兴起,又在这胡同里胡乱逛起来。
几个人上楼,马永成可着最好菜肴点满满桌子,十个人在临窗雅间内吃喝起来。朱厚照年纪不大,却好喝上几杯,可是他到底年纪小,酒量尚浅,饮几杯已玉面通红,便叫魏彬推开窗子换气儿。
三月天,阳光明媚,空气也清新很,春风习习吹,朱厚照顿觉精神振,他兴致勃勃地起身给杨凌几人倒酒,逼着他们也饮上几杯。
朱厚照喝正开心,听见窗外隐隐约约传来阵丝竹之声,朱厚照喜好音乐,不由伫杯凝神听起来。
他对宫廷里传统官乐全无兴趣,偏好民间俚曲、异域奇音,此时听那远远传来曲子旖旎动听,用虽是丝竹乐器,但风情与宫廷中音乐风格大不相同,不禁站起来凭栏远眺,兴冲冲地指着下边那排排二层小楼四合院道:“大成,那是什所在?”
马永成与刘瑾对望眼,支支吾吾地道:“呃……老奴也不知道,想是商贾们请来乐伎在唱曲儿吧。”
朱厚照击掌道:“有酒无乐怎行?快去唤个来,也要听听小曲儿。”马永成苦着脸吃吃艾艾不肯动弹,恰在这时老板见这桌客人大方,亲自端尾大鲤鱼送进雅间加菜,朱厚照回首招唤他道:“店家,听那边有丝竹之声,甚是得趣,快去给唤个来,要听听曲儿。”
那店家见他坐在主位,便知这小公子年纪虽小,却是这群书生头头,他向窗外张望眼,赔笑道:“客官,那儿乐伎是不外出,客官要听曲儿,那得上门去听。”
正德听好奇,问道:“喔?是乐伎吗?怎这般托大,又不是不付他银两,奈何如此托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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