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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煦这觉睡到半夜,醒来时候,屋内昏暗,亮着两盏夜灯,陪床从爸在病房沙发上盖着毯子睡着。
从煦慢慢坐起来,活动脖子、胳膊,坐会儿,掀开被子。
他运气好,车祸虽然严重,但他自己除脑震荡,身上几乎没什伤,胳膊完好,腿也能动。
他慢慢挪下床,穿着拖鞋走去卫生间,开灯、合门,站到镜子前,以21岁“灵魂”,看到现年27岁自己。
“直接说吗?”
鲁达达摇头:“不行。”
从爸想想:“也是,看他刚刚那样子,估计还以为自己跟那姓陆在起。”
鲁达达轻叹:“是怕说会刺激他。”毕竟学生时代从煦有多喜欢陆慎非,他们这些亲友都很清楚。
接着道:“缓缓再说吧,先让他把身体养好。”
色地摇头,从妈收回目光,笑笑,看着从煦:“他来过。”
从爸表情不太自然,也应和:“对,他来过,你那会儿没醒。”
从煦不疑有他,点头:“那就好。”闭上眼睛。
闭眼时,从煦想,他大三上学期刚和陆慎非在起,今年都27,两人依旧在起,恋爱长跑跑这多年,很不错。
从煦心满意足。
还是原先面孔,成熟干练不少,发型变,气质略有不同。
除此之外,外形上没什改变。
失忆?
从煦看着镜子里自己,不陌生,又觉得有些陌生,熟悉,又觉得不太熟悉,27岁?这就是27岁自己?
缺失整整
从爸赞同:“只能先这样,身体要紧,先瞒着吧,回头再说。”
鲁达达忽然问:“他们离婚时候通知叔叔阿姨?”
从爸提这事就火大,压着脾气,皱眉:“没有,小煦有天回来吃饭才跟们提,那会儿手续早就办完。”
鲁达达冷嗤,当着从爸面不好多言,心里暗骂:陆慎非这个狗东西,薄情寡义,忘恩负义,飞黄腾达就离婚,财产分没给,出车祸怎不是他?!
又想:算,离都离。
床边,鲁达达和从爸对视眼,两个男人默契地走出去。
病房门合上,走远几步,从爸皱眉:“谢天谢地救回来条命,怎都失忆,还记得那个姓陆?”
鲁达达如今也算事业有成,和从爸样,同样西装革履,还系根和他品味想当花里胡哨紫色领带。
他单手插兜,挺着啤酒肚,和从爸走到医院长廊窗边,边眺望窗外边深思。
从爸:“别都好说,不记得帮他记下,陆慎非那边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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