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烬熬
“那什,”章烬斟酌着措辞,“暑假你不得回去吗,替你看房子。”
……看个屁房子。程旷心说。他把钥匙给章烬之前,说句:“记得叠被子。”
章烬心思被语道破,忍不住“操”声,觉得尤其跌份儿。
程旷却又补充说:“还有题目,回来检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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闭闸门,牢不可破,难以撬开。哪怕对方设下十面埋伏,也捕捉不到丝风声。
章烬话像块石头,从耳孔落进心里,掀起波浪闷在胸腔里,只有程旷自己知道。
程旷说:“不喜欢。”
波浪声说:“喜欢。”
程旷最后次吃荷包蛋是在个落日熔金傍晚,那会儿中考结束,正值暑假,程旷收到四中录取通知。程爷爷十分高兴,给他炒碗饭,饭上盖着颗金灿灿荷包蛋,打老远给程旷送过来。当时方幼珍在店里做桌饭菜,程旷已经吃过,于是那碗炒饭就显得十分多余。
暑假将近个月,正式放假那天,程旷用班上发奖金给章烬买袋火龙果。等人走以后,章烬拿出来才发现程旷买是红心。
两个人第次见面时候,章烬就蹲在石墩子上吃火龙果,程旷那会儿就注意到,这位板寸儿吃法跟正常人不太样。他把火龙果皮剥成瓣瓣,像根香蕉样,然后直接上嘴,吃完剩下皮儿还能拿来逗杂毛儿。
章烬剥完火龙果,指甲缝都是红,张嘴就是血盆大口,像个茹毛饮血野人。他觉得程旷准儿是故意,为报复,他在程旷笔记本上摁个讨债红手印。
还没放假时候,章烬觉得时间如同白驹过隙,流逝得飞快,而今假期才刚开个头,白色小马就成犁地老牛,把天犁得仿似年。
尤其是晚上,等方幼珍睡,他偷偷摸摸地溜到二楼,往程旷床上躺,嗅着熟悉味道,忍不住辗转反侧地想:这样日子什时候是个头?
最后程旷只吃荷包蛋,程爷爷笑眯眯地背着手,踩着夕阳离开。
那时他不知道眼前人见面少面,留给祖孙俩时间已经不多。于是那个夕阳中佝偻背影和放凉后倒掉炒饭,只能在程爷爷走后,成为程旷心里疙瘩。
程旷像只锯嘴葫芦,心重,掏心窝话他吐不出来。章烬问不出所以然,凭他脑子也套不出话,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,不之。
不过还有另件事。章烬琢磨会儿,拿定主意开口说:“你门口钥匙给。”
程旷问:“你拿钥匙干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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