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旷站在土墙边,看见火车从天边疾驰而来,在夕阳下哐啷哐啷地驶向另个天边,他在震耳欲聋声音里,千头万绪突然溃不成军,忍不住放声大哭,把个孩子所有无处可说苦难都宣泄在火车汽笛声里。
哭过之后,他在土墙上刻下笔,起笔死去,落笔活来。
这段又丧又中二故事,程旷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。
他说完,听到遥远处传来长长汽笛声。
就在这个时候,程旷目光闪下,他看着章烬叫句:“傻·逼。”
用得着这麻烦吗?他妈早就想抽死你!”
他声音依旧沙哑,还带着轻微鼻音,但那股嚣张气势仍旧不减。
“不是,是他们。”程旷笑下,章烬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——在程旷对面有堵残损土墙,仔细看会发现墙面上有列明显刮痕,长短和深浅各不相同,大概有些年头,刮痕已经模糊不清。
“他们?”章烬没明白。
程旷顺着刮痕数下去:“程旷、程二旷、程三旷……程十二旷。”
“操……”
章烬话被堵在唇齿间——程旷突然摁着他后脑勺,凑上来亲他。
程旷念初中时,因为出李呈祥那档子事,那会儿他最常听到句话是“会咬人狗不叫”,大约就应这句话,程旷表面上再怎波澜不惊,骨子里仍旧是疯——就连他能给出安慰也是发泄式。
铁轨在这个时候地震般颤动起来,火车从南面开来,哐哐啷啷声响震耳欲聋,在这长久、巨大噪声中,程旷闭着眼,加深这个吻。
列车疾驰开过带起气流凶猛地打在章烬后颈上,他心跳如擂鼓,所有声音都从耳边消弭。在凶狠亲吻之后,章烬拉下程旷外套拉链,胡乱扯开衣领,偏过头咬他脖颈
在章烬怔愣目光下,程旷说:“这些是以前刻。”
在程旷无所依傍童年时期,他人小心重,又不像现在样能扛事儿。程爷爷和程奶奶当时并没有退休,常常顾不到他,燕石街大人和小孩儿对这个孤零零留守儿童并不友善,程旷碰上事儿又没什地方可说,就像个吞黄连哑巴。
他觉得自己扛不住时候,好几次想过干脆不活。
当年这个脆弱小屁孩甚至给自己想个不同寻常、壮烈死法,他听说他那远在天边父母就是从东郊火车站出发去“天边”,于是决定用卧轨结束自己短暂而不幸生。
程旷第次来到这里时,那面土墙就在,只是当时还没有地上石板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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