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章烬抄着铁锹砸门样子,给王老太留下深深阴影,她用余光看见小流氓阴恻恻目光,枯瘦脖子阵发凉。她感觉下秒小流氓就会像拎鸡拎鸭样掐住她脖子,让她句话也说不出来——或者
章烬悄悄地把勺子伸进程旷碗里,飞快地舀勺送进嘴里,尝过之后低声质疑:“你这碗好像更甜?”
程旷:“……”
傻炮儿贪心不足,吃着碗里还盯着别人碗里,用程旷以前听过“老人言”来说,这叫“偷来米更香”。
他问:“那换碗吗?”
“换。”章烬往向姝兰那边瞄眼,随即做贼似把自己碗往程旷面前推。
棋牌室被举报之后,向姝兰有段时间没开张,这些日子她待在家里时间变长。
章烬晚自习后回家,发现家里灯火通明,向姝兰正坐在客厅里,边看电视边织毛线,厨房里飘出股暖甜香气。
章烬刚出生那会儿,向姝兰因为产后贫血,家里经常炖红枣花生汤,因此这股甜丝丝香味,章烬轻轻嗅就嗅出来。
“回来啊,妈给你盛汤。”向姝兰起身说。
章烬却放下背包往门外走,向姝兰愣愣地对他背影喊:“你去哪儿啊?”
两个人干着暗度陈仓勾当,途中两只碗碰在起,发出“叮”声细响,程旷反应迅速地把碗勾走,倏忽间也有做贼心情。
这种幼稚乐趣早在他童年时期就已经出走,暌违近十年之后才重新回到程旷身上,而此时他已经成年。
喝完汤后,程旷回去,章烬从楼梯间下来时,跟个矮胖身影狭路相逢。
王老太看到他就往后缩,狭窄楼梯上,章烬居高临下地睨着她。
只见这老太婆畏畏缩缩地靠着墙,双浑浊眼珠别到边,装作视而不见,余光却时时警惕地留心着他动向。
章烬回道:“叫旷儿下来块吃。”
儿子愉悦浸透在嗓音里,向姝兰被他脱口而出“旷儿”叫得怔瞬,过会儿才走进厨房里,把汤盛出来。
章烬很快把程旷带来,程旷礼貌地对向姝兰打招呼。向姝兰笑容如往常,只是那声亲切“小帅哥”却没能叫出口,她笑着说:“别客气。”
亮堂堂屋子里,向姝兰是唯个揣着心事人。她坐在沙发上,并不坦荡地看着桌边两个人,想起第次见到程旷时,他脸上拘谨疏离神情。当时正是因为那种神情,让她把这个萍水相逢孩子拉进屋里。
现在他们俩坐在起喝汤,跟那时已经大不相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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