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极其平常,程奶奶像往常样边看电视边泡着脚,她站起身端脚盆时候,突然感到眼前模糊不清,盆里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,仿佛要泼出来似。她粗喘着气站会儿,仰头看时钟时,忽而感觉阵天旋地转,站也站不稳。
在童养媳嗷嗷叫声和电视嘈杂声音中,程奶奶摔倒,脚盆里水泼到地上,她想爬起来收拾残局,可是地上好似有双手紧紧地拽着她,使她怎也起不来。
程奶奶·头昏脑涨地在地上躺着,过不知道多久,她听见大儿子声音遥远地响起来。程奶奶短暂地恢复清醒,她想喊她儿子过来,然而这个时候,她却惊惧而悲哀地发现,自己嘴巴在动,但却没有声音发出来。
程有德老婆给儿子买张写字桌,东西送过来只有堆零件,得自己安装,麻烦得要命。程有德家里工具不齐全,他想起程奶奶家里有螺丝刀和扳手,于是跑来问他老娘要。
程有德没跟程奶奶打招呼,径直往杂物间走。杂物间里堆着两个老人家退休前在种植队干活时工具,有成卷麻绳、锄头、扫帚、手套和草帽,屋子里弥漫着股陈旧灰尘味。程有德不常来这里,为找那两样东西很是花番工夫。
意身体健康,最好不要出身体状况——总之,不要怕状况百出,现在出现都是好事,你连这些困难都碰到过、都解决,那高考还能有什特别呢?”
程旷后来直记得石韬说这番话,因为那次模考试,他遇到状况让他在高考前很长段时间都处于困境中,找不到出口。
模考试前周末,程旷回趟燕石街,他照旧去程奶奶家,可是那里屋门紧闭,童养媳铃铛项圈上拴根绳,绳子另头绕在门口柱子上,它身边食盒被舔得发亮。
小土狗恹恹地趴在地上,见有人来,铃铛才重新晃荡起来。
程旷把带来烤肠放进童养媳食盒里,确定屋里没有人以后,打电话给程奶奶。
他猫着腰四处翻找时,被凳沿磕
很快,他听到程奶奶来电铃声,老年机边振动边发出响亮歌声,歌声关在空荡屋子里,沉闷地捶打着窗玻璃。
程旷挂断电话,焦躁情绪丝丝缕缕地攀附上来,他站在原地愣会儿,将电话打给程怡。
电话那头,程怡哽咽声音犹如晴天霹雳,终于把蛰伏在少年程旷心里最深忧虑和不安惊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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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旷上周没给程奶奶打电话,他不知道其实在周晚上,程奶奶就被她几个儿子背出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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