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深把卷子塞给他,沈闻撑着下巴往前瞥眼:“这时候还抄作业,你想复读?”
蒋家虽然没让他考什名校,但下命令,他至少得有个三本上,不然就让他回去复读。
蒋淮叹口气:“这不是周末去给沈叔叔庆生顺便放松下,昨天熬夜也只写完两张卷子,还是小命要紧。”
他把卷子收走后,又回头问句:“深哥,那天事想想,庄若盈这个人心理状况真不对劲,加上她不是和你有层关系吗?你还是小心点,之前就听爸妈说过,有些人为争家产还真见过血,虽然说有些重,但你还是注意点。”
庄深翻开书本道:“知道。”
在习惯个人待在空荡荡房间里,突然有个人打开门,热热闹闹地跟他说话,并将鲜花与光芒都塞满他房间,连同他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。
喧闹虫鸣声皆然远去,灯光下,沈闻垂着眼,眼里润着点光,像平时那样浑身都懒懒散散,眉宇间带着这个年龄固有张扬。
庄深与他对视片刻,轻声道:“好。”
经历漫长独身岁月后,他也会想过拥有个值得落脚地方。
这不仅是户口本,也是避风港。
周日晚上,提前归来学生都在教室里安静自习。
整个校园都寂静无声,偶尔有草丛中昆虫发出几声突兀鸣叫,打破沉寂。
庄深刚才回复庄若盈时带点情绪,他向来分得清喜欢和厌恶,这条线泾渭分明,既然不喜欢,那就干脆舍弃。
庄家对他来说就是座空房,没有什后悔与不舍,他随时都能放手。
他早就习惯独身人,户口单独移出来,反倒像从前他。
除还赫娴个公道外,庄深也没再打算和庄家有纠缠,只是庄家现在不是这想。
早自习刚下课,徐学海就
*
高三时间被老师们划分得整整齐齐,每天都没多少空隙。
十班教室里,睡眠不足应考生们都带着黑眼圈低头看书写卷子,褪去高二时浮躁。
庄深刚在座位上坐下,前排蒋淮回过头,把手里牛奶放下,双眼无神道:“你们卷子写完吗?借抄抄。”
庄深之前被沈闻打断刷题时刻,昨天回去之后睡觉前直在刷题,连着七张卷子全部写完。
只是偶尔心里会空荡荡。
在沈闻说出这句话时,那点空荡荡地方顿时被填满。
对他来说,沈闻是同桌、是室友。
是可以躺在张床上,可以拥抱甚至接吻对象。
如果和沈闻在同本户口上,好像也不是那难以接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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