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古道陪笑道:“侯爷说果然是千古真言。”
“区别是,那个人是你亲手杀?是因你而死?还是根本与你不相干。”薛灵璧慢慢地抬起头。暧昧月色倒映在他瞳孔伸出,泛出昏沉而朦胧白影。
冯古道将眼睛微微眯起,却仍是看不清瞳孔白影中是否有湿润痕迹。
“侯爷。夜深。”他叹息。时至午夜,他体内午夜三尸针从来都不迟到。
薛灵璧侧过头,突然道:“你刚刚不是说有话要对说?”
冯古道闻到阵浓烈酒气。其实刚才他走过来时,他已经闻到酒味,但是没有在意。皇上设宴,和臣子道喝酒很正常。只是没想到薛灵璧喝远比他想象中要多。或许他现在反常就是因为酒?
“你说。”此刻薛灵璧是沉静,比往日冷傲更多份难以言喻……萧索。
冯古道头次发现原来雪衣侯雪,也可以是萧索雪。
“其实,不急。”他侧身道,“不如先扶侯爷回屋休息?”
薛灵璧站在原地未动。他用种极认真目光看着他,淡淡地问道:“冯古道,你想死吗?”
总觉得今夜薛灵璧和平时不太样,因此说起来话来更加小心翼翼。
薛灵璧喊完名字,又不说话。
冯古道眸光在他冰冷眸光和粉嫩红唇之间徘徊。
“……侯爷?”他在这里等晚上可不是等着和他这样当对望石。
“你在这里做什?”
“……”冯古道道,“其实那不重要。可以改日再问。”
薛灵璧眼睛瞬不瞬地盯着他。
这次冯古道看清楚,他瞳孔中并没有半点湿意。
“侯爷?”冯古道脸上笑容僵。醉酒人他见过不少,酣睡、撒泼、吟诗、舞剑……独独没见过眼前这种似清醒非清醒,就是不让人走。早知
冯古道毫不犹豫道:“不想。”
“说谎。”薛灵璧冷笑。
“确是不想。”冯古道苦笑道,“侯爷现在是唯保护伞,你若是死,估计很快也要下去陪葬。”
“陪葬?”薛灵璧低声将这个词翻来覆去地念好几遍,念得冯古道都在想他是不是真准备死以后找自己陪葬时,他才轻声道,“这世上人都是要死。”
……
冯古道松口气。只要他肯开口说话就好。“在等侯爷。”
“理由?”
“想问侯爷点事。”他顿顿,眼睛看向那群像木雕样,动不动地站在旁边侍卫。
薛灵璧突然深深地吐口气,挥挥手。
侍卫们和马车如潮水般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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