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灵璧道:“世事总有意外。”而有些意外后果,是他极不愿承担。
冯古道眼睑低垂,掩去眼中复杂,默默告退。
此刻外头月光大放,天地非黑即银。
他望着天上明月,努力将杂乱思绪排出脑海。
无论过程如何,人头之事总算是暂时告段落。至于将来……且留待明日再烦恼吧。
冯古道听他这样说,缓缓松口气道:“若真是如此就好。”
薛灵璧道:“你很担心?”
“此事多多少少算是因而起,若是连累侯爷,于心难安。”冯古道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。若非薛灵璧将此事扛上身,史太师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。
“不怕被你连累,只怕……”薛灵璧凝视着他,自发地收后面半句。
冯古道尴尬笑道:“侯爷怕不争气,给侯府丢脸?说起来,请好几日假,明日若再不去户部,只怕要被除名。”
苦。”薛灵璧道,“相信以太师之智,绝不会做亲者痛,仇者快糊涂事。”
“老夫不知道什亲者痛,仇者快!老夫只知道儿人头在你手上!”史太师抱着头手不住颤抖,上半身微微前倾,好像随时会扑过去。
冯古道不动声色地插在两人之间,用身体半挡住薛灵璧,冲史太师低声道:“太师,若是侯爷做,又怎会将人头交出来?”
史太师手抱头,另只手猛然抬起,朝他脸挥过去。
冯古道下意识地缩头。
作者有话要说:枣红大氅……飞。
冯古道同学还是件黑穿到老。Orz
“说得也是。”薛灵璧收回目光,“既然要去户部,便快去歇着吧。”
冯古道应声,转身要走,却听他又缓缓道:“等等。”
冯古道怔回头。
薛灵璧想想道:“在史太师登门之前,你还是留在府里吧。”
冯古道道:“侯爷不是说史太师定会登门赔罪?”
但是史太师掌却迟迟没有落下。
薛灵璧抓着他手腕,强硬地放下,“太师,夜深。恕本侯不再招待。请!”
史太师手掌在身侧慢慢攥成拳头,眼中满是恶毒愤怒,半晌才恨恨转身朝外走去。
冯古道看着他背影,担忧道:“侯爷,只怕太师会将这笔账强加在你头上。”
“放心。他不会。”薛灵璧老神在在道,“他看不顺眼已久,所以刚才才会失态。等回去睡觉脑子清醒之后,明天就会带着礼物上门赔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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