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他们堕天后第次见面,事实上,在第十界并肩作战时,他们就产生过交集。那时候他对拉斐尔感觉还是“离他远点”。
这才过去多久。
身体里有细微水流声,那是凝固血液重新在流动。心脏又开始跳动——拉斐尔、拉斐尔、拉斐尔……这就是每下心跳声。
“艾斯,刚从伊甸园回来吗?为什总喜欢去伊甸园呢?”拉斐尔温柔地问候勉强将他心神拉回来。
阿斯蒙蒂斯仔细打量眼前人。
堕落后阿斯蒙蒂斯满心故地重游旧日情怀,并没有注意四周,当个身影跳出来挡住前路,才吓跳。
不过,那身影并不觉得自己是跳出来。严格说来,是在万丈光芒下,气定神闲、风度翩翩地步出树荫,与他撞个正着。他低下头,微微笑,阳光落在他侧颜上,加深轮廓阴影,让五官更加立体、精致。
阵细风掠过,恰到好处撩起他金色长发,烘托出风景如画、美人如玉情境。
又是次完美出场。
拉斐尔很满意。
灵土越来越厚。
直到最后颗灵土也装进口袋,他才急急忙忙地系紧袋口,回到放水瓶大树旁边。
天色已经不早,但天使们还没有回来,他松口气,默默坐回树下。
守护伊甸园基路帕过来催促两次,波卢尔和其他天使才出现。
他们行色匆忙,眉眼之间却藏不住春色荡漾。尽管阿斯蒙蒂斯色欲魔王头衔名不副实,但好歹也见惯地狱灯红酒绿,自然知道春色背后故事。
是数万年前才有美颜滤镜版拉斐尔。果然,在路西法大人堕落之后,整个天堂就陷入颓丧中,连拉斐尔都疏于打理自己。
这时候,他又庆幸起自己只是回忆中看客,并不需要
但被挡住人已经吓到心脏停摆。
阿斯蒙蒂斯心神恍惚,以为回到天堂记忆只是自己臆想出来,而时间依旧停留在摘下黎帕面具那刻——那时候他没有逃跑,他将面具摘下来。
然后——
看见世界最美风景。
眼眶热得莫名其妙。
原来波卢尔有爱人啊。
阿斯蒙蒂斯感慨番,也没有大惊小怪。在地狱,谈情说爱,甚至夜情都是很常见。
行天使各怀心思,归路相顾无言,到天堂后,很快就分开。
阿斯蒙蒂斯回到天堂家。
如今这座房子或许有别主人,或许被荒废数万年,甚或许被铲平、推倒,他都不知,但在记忆中,它还好好地待在千年橄榄树后,静待他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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