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淮看着他冻得通红鼻子,
但温之眠忌日那天,简松意很清楚地知道,柏寒没有打过哪怕个电话给柏淮,也没有回来看他曾经爱人眼,柏淮十八岁生日亦是如此。
今天这通电话,大概是柏淮出现在这家温泉山庄事传到他耳朵里,被他发现柏淮居然在南城,于是前来兴师问罪。
个父亲,儿子转学两个月,到现在才发现,也算是笑话。
而简松意对这样个父亲,唯希望就是,不要拉着柏淮起,变成和他样人。
自己努力很久,想把柏淮拉进这些鲜活热闹日子里来,只差那点,就可以做到,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。
“行,等你。”
漫长等待。
简松意站在原地,双手插在浴袍衣兜里,抬头看着天上烟花,突然觉得果然是到深秋季节,这夜里,怎就这冷得慌。
他不喜欢柏淮父亲,虽然接触不多,但留在记忆里都是冰冷样子。
他给六岁柏淮说,哭有什用,哭,你爸就会活过来吗?不会,所以你现在去学习。
“砰”声,正好有烟花应声绽放。
在藏蓝色夜幕里极致绚烂,然后陨落。
声又声,此起彼伏,喧嚣繁丽。
温泉里嬉笑怒骂和暧昧绮念,转瞬散去。
柏淮声音恢复惯常冷漠寡淡:“好,知道。”
他抬头,最后簇烟花,湮灭在夜空,天地恢复静谧。
热闹都很短暂,而热闹后静谧,格外冷清。
简松意低头哈口气,在寒冷空气中凝成白雾。
门开。
转过身。
他会在唐女士安慰柏淮“爸爸走,会变成天上星星陪伴你”时候,冷漠地告诉柏淮,这是唐女士骗他,人死就是死,不会回来,也不会有另种方式陪伴,就是死。
他不允许柏淮不是第,无论是学习,运动,钢琴,绘画,甚至哪怕只是次剪纸趣味比赛,柏淮都不能不是第。
而在柏淮基因检测出是Omega前三年,他甚至没有抱过他次。
很多事,简松意都是听唐女士说,唐女士总是说,可惜你之眠叔叔,喜欢上这个人。
柏寒是不是好人,简松意无法评判,因为他从政多年,政绩斐然,广受好评。
缓缓起身,披上浴衣,拿起手机,朝外走去。
简松意跟着起身,柏淮却回头看向他,淡淡道:“在这儿等。”
不容反驳。
简松意被他哄久,都快忘他还有这强势面,时有些不适应。
但这是柏淮决定,他不为难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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