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皮肤被冰水冻红,醒目伤口不多,最浓块是眉骨处瘀紫。
他也和老板道谢,把围裙挂在门后,套上自己工装夹克,踏出门槛后他仍按着门沿,看那样子,是帮李白顶着,在等他出来。
“你确定不用去医院吗?”李白仍然保持怀疑。
“小事,会打架人也知道怎挨打,”杨剪哐声把门关紧,揣起口袋走入雪地,“只是疼,没受什要治伤。”
“所以你打架很厉害咯?”李白学着他模样揣口袋,笑。
方地迎着几位食客目光,对正在擦桌子老板说自己得去洗把脸,说完还真就撩开后厨帘子钻进去,留李白人在空调暖风中凌乱。
“是同学啊?”老板挺慈祥,带点南方口音,冲李白笑笑。
“啊……那个……”李白想说不是,但失败,他低下头,因为实在不喜欢和陌生人对视。
“刚才来几个人高马大,把小杨给叫走,叫他别出去他不听,还不让报警,”老板叹气,“今天早点下班吧,你把他扶回宿舍好好休息下。”
李白连忙道谢。
“你是放寒假,过来旅游?”杨剪没有自吹自擂,反问道,“住在附近吗?”
“住石景山那边,房租便宜。”
杨剪看看手表,道:“那你
他越站越不自在,暗自庆幸自己留着规规矩矩学生头,还穿自己最新那件白衬衫,扎在黑裤子里,没把塑料袋里那件颜色像红砖样棉袄套在身上。其实他不是很冷,这天决定进校园,他出门前就做好准备,在宽大衬衣里塞两层保暖内衣,靠近校门就把棉袄脱掉藏起来。主要原因是他不想显得像个社会混混,或是老农民,给杨剪制造诸如“认识来路不明朋友”之类传闻,但到现在,经过对比,他发觉自己和那些在校学生之间仍然存在千差万别。
究其原因可能是,他确是个社会混混。
拎着个大黑塑料袋本身也是件蠢事。
不过李白觉得这也没什可自卑,至少,他剪头发赚得应该比杨剪端盘子多,这几年攒下来那些钱,若不是非要来北京,他都能给自己买辆小摩托。
这胡思乱想着,就看见杨剪从门帘钻出,面对偷瞥食客,挂着礼貌微笑。脸和脖子血污都清理干净,零散挂着水珠,刘海和眉毛也因打湿而显得更加乌黑,李白终于看清,那确实是张眉目清爽脸,就算肿着也是。不笑时候,五官鲜明得就像画上去,稍微笑却有虎牙,还蓄起两个梨涡,确实也很有伤透小姑娘心资本和嫌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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