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呼吸又被吊起来,第反应,他觉得这是来找自己寻仇胡倩,带着她那群五彩斑斓朋友,要用比狐狸精更难听话来骂他,挡在面前树杈被拨开时,李白觉得自己就是只被扒壳河蚌,他牙尖在嘴唇上咬出血腥味。
“你在这儿啊。”听到却是熟悉声音。
杨剪弓腰站在树前,双臂打开,和树怀抱样,就像把他拢在其中。
杨剪找到他,他刚才连“快找到吧”都不敢想。
李白头脑空下,看见杨剪身后,枯枝间天空还是灰灰,喜鹊叫得很凶,路灯亮起几盏,还是有不少学生在
落得十分昏沉,耳边响起动静时脑袋也不太清醒,反应十多秒,李白才想明白那轰隆隆声音是学生们聊着天在下楼。
顺着声音找,人流正在漫延,马上要把他吞进去,李白想着其中找到杨剪,好巧不巧,他打眼就看见,走在最前面、穿着长风衣、左右都挽朋友是那位胡倩。
胡倩显然也看见他,拍拍旁边女伴,还往他身上指,定是在议论什。
李白退两步,突然之间,他完全没当初杨剪站在身后时对峙能耐,也不再想走到那汹涌人堆里去,马路牙边上是冬青树围成墙,他靠上去,接着退,然后,屈腿蹲下去。
李白坐在冬青树里。
他以前也喜欢这干,坐在树里只露出身体小部分,他觉得安全,但那是在南京,某些鲜有人踏足公园角落,他拿工资可以休息会儿时候。现在是在陌生大学校园,教学楼不断冒出人潮旁。那些人嗡嗡嘤嘤地在说什李白也听不懂,自己跑到这儿来到底要干什,他也产生疑惑。
事实上,有时候李白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行为,越明白怪异,他就越拦不住,这也让他经常苦恼。他只是有种预感——自己要是再乱动,注定又要给杨剪丢人,于是退得更深,抱起胳膊发呆,脸埋在膝头,不敢再往外钻,也不想被过路人看见。
这还是可以做到,李白很瘦,身子骨也软,钻在各种犄角旮旯躲起来也很熟练,在两棵树缝隙间他可以退到最后,脚也不露出去。
渐渐地,李白平静下来。他闻到潮湿泥土味,叶片上灰尘被他鼻息打湿,裤子下旧雪融化,他好像完全成这道缝隙部分,没人能强迫他,把他拽走。他也能看清些外面情况,人声已经清净不少,不再是那种逼人密集,可能再过会儿,他就能自己出去。
却见有几重黑影靠近,是有人站在冬青树墙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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