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知道。”
“不是,”李白嗓子哑极,语速也很慢很慢,“怎进来,你都,知道。”
“嗯,”杨剪挑起眉梢,“当初要是直接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不就没这些事儿
,个影子立在那里呵斥,要他们安静点,猪肉就安静。可是,杨剪也知道,猪肉道听途说所有,被警官更详细、更完整地传到杨剪耳朵里,也许在几分钟前,也许现在还在持续,表盘上也是黑乎乎,李白更分辨不出自己在这里待多久。
手在膝盖上掐得更深,那种感觉很清醒。好想死。杨剪会露出什表情?杨剪在做什?杨剪千万不要过来。好想死。杨剪会不会真不过来……
好想死。怎也不对。李白真想到死,正如很久以前,每当他身处这样空间,他都会不断琢磨那样。黑暗里什都没有,又好像装得下切,所有刀尖都指向他,火车背道而驰,鬼魂们坐上他肩膀,交谈,却不让他插嘴。他好像能闻到故乡柴房里鸡粪味儿,听到堵墙外稻田簌响,还有养父黑着脸抽老烟“吧嗒”声。人捡起记忆原来只需要几秒。而这个过程结果往往是最终丧失思考能力,李白把每个关节都坐得僵硬,头上水渐渐蒸发,发丝变得毛躁,耳边咒骂好像早就停止,又好像没有,李白只是觉得窒息,大脑不再运转,装不下任何事情。
因此,当房门被推开,个人守在亮光门口,另个人拨开光,走进来,他没有反应。
“好。”那人蹲下来,离得那近,连呼出温度都能感觉到,是杨剪声音,他也带身雨水,手心潮湿,拍拍李白脸蛋,“走吧。”
见李白还是呆若木鸡,杨剪也不显惊讶,只是回过头,对着门口说:“刘警官,麻烦您把灯先开下,弟弟怕黑,也不能在这种密封小屋待太长时间,您要是把人放在大厅等来接多好。”
“就是看这孩子精神不太稳定,放大厅里们谁看得住啊,放这里面们都有监听,出不大事。”女警话毕,屋里就忽然被照得雪亮。李白眼仁刺痛,恢复视觉后,他看见杨剪滴水下巴,以及打湿之后,更为黑白分明眉眼。
“终于醒?”杨剪把李白手从双膝拿下,膝盖有殷红细口、外翻皮肉,指甲缝里有半干血,他眼睛眨不眨地看着这些,轻轻说,“没事,这和小时候那个柴房不样,也被关过,保证,外面没有坏人。”
李白直直望着他,嘴唇开合,却花很久才发出声音:
“你都知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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