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得保证不把自己弄得缺胳膊少腿。”
李白乐乐,倒上小床,滚到杨剪身后侧躺着,“罗平安还说,你从小就是大哥,有把日本人攻城留下刺刀,初中就背着它把伙职高里小混混从东四十条追到雍和宫,后来你逃课早退什,你们学校保安都不敢拦你,这是真吗?”
杨剪拍拍墙,笑起来。
李白目也达到,他吸吸鼻子,自顾自说:“不好受时候,就会想这些事,件件……还有好多呢,能说个晚上,你感觉好点吧?”
“嗯,睡吧。”
杨剪没有睡着。
那种精疲力竭却又无法入睡感觉,他也再熟悉不过。
窗外是天空是灰蓝色,顶棚上托着那团也是,稀薄晨光照在寥寥几件二手家具上,填满这个房间,好像汪池水。
“哥,你记得吗?”李白喝口半凉汤,忽然开口,“刚工作那会儿郁闷阵子,因为那些同事无论是领导还是洗头小徒弟都说土老帽!还有客人这说,觉得会把他们也剪得很土。然后跟你说,你就带去买衣服,们买白T恤,浅蓝牛仔裤,你说这样清清爽爽就很好看。”
“然后第二个月工资发,又去买衣服。富余钱只够买种,就又买件白T恤,然后下个月,又买件牛仔裤。”
李白却忽觉不甘,这让他从心脏底下涌出皱巴巴酸楚,杨剪不想听,他也不知道还有什可说,鼻子却拱到杨剪胛骨后方。隔着层布料,他也知道那道伤口在哪里,有多长,这不是经过大脑举动,所以也完全谈不上控制,他只是把额头抵上杨剪硬邦
杨剪接道:“所以刚才翻你衣柜,全是白T恤蓝牛仔。”
李白垂眸笑:“也觉得清清爽爽蛮好看。”
静会儿,李白把面吃完,又把两只空碗放上窗台再坐回床沿,越来越清楚地看着杨剪脊背,又道:“好想吃烤串啊。”
“睡醒去。”
“说好请你吃炸酱面呢?去菜市场就好。就是刚才又想起来,有次和罗平安他们在玉渊潭那边吃烤串,吃着吃着就来伙儿人跟罗平安吵吵,你看要打起来,就让把桌子上所有人钱包钥匙手机全都抱上,在树坑里站着,他们群人挡在前面打架,你也在里面,你是打得最凶那个,明明和你没什关系,就这样罗平安还天天说你考北大就忘兄弟,最气人是,你被围在最中间,梗着脖子还老是看不见你。下次再这样能不能让也进去块打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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