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现任的教长就是高杰。杨遇秋给李白看她的疤,说自己言听计从,常被“清身”,却还是没有完满,她最后说,她要疯了。
说完这句她就静下来,夜也静了,神秘房间虚掩的门缝与从前无二,红光暗如冥火,传出阵阵幽香。
李白却是越发的不耐烦,什么教,什么偷,多荒唐多凄惨,他全都不想了解,这件事简单来看就杨遇秋喝多了酒,需要找个活人倾诉,而他就是那个不幸被吐了一身苦水的家伙,而这苦水中有多少真多少假也不清楚,只能确定杨遇秋此刻的确极其痛苦。
这是病,这才是病啊,李白想,他知道杨遇秋常吃的那几种精神类药物,在满茶几的杂乱中翻找,还没找到,又听见杨遇秋喃喃道:“我打胎的事高杰知道了,这是对大神的不敬,他要杀了我。”
李白的手拎着一个空薯片筒,停顿住了。
“他要来找我……”杨遇秋还是失魂落魄的,“所以我想找你,我想去你那儿躲一躲。”
我那儿。李白遏制住烦躁。你还不知道我的房子拆了,我搬走了,和你弟弟同居了。李白把这些话压在舌下,问:“说没说什么时候找你?”
“就今晚,就今晚,马上了,你来之前他还给我打电话,他给门换了锁我挡不住,他还会砸门……如果找不到我他会直接把房子砸了的,他有关系,没人管他,以后我就再也没地方去了……”杨遇秋的泪又涌了出来,她抓住李白的肩膀拉扯,更像是一种央求,“我怕,小白,我好害怕……我们找你哥来,我们不瞒着他了,我们找杨剪。”
李白是被这句话激怒的。那些被动的厌恶,陡然冲破他在心中给自己设下的重重防线,转为主动的恼火。“你说‘我们’?谁和你当‘我们’啊!”他拽着杨遇秋的手腕把人从地上扽起来,杨遇秋拼命挣扎,如梦初醒地冒出好大的力气,他就用另一只手去拽杨遇秋的头发,“是我主动帮你瞒着的?我们是同伙吗?和我废话那么多有用的全憋在最后是吧?人都要上门了你求我救你?你知道杨剪正在干什么?他好不容易——”他把杨遇秋拖进主卧推到墙角,从她手里抢过手机,“你不要打扰他,你还把自己当个人,当他姐,就别打扰他!”
接着他关上门,拧上锁,任凭杨遇秋在里面拍门哭喊,把外面的防盗门堵严实之后,他才静坐下来。卧室的钥匙和杨遇秋的手机就在手中。他翻到了高杰的号码,奇怪的是,高杰从不跟杨遇秋发短信,他只打电话,无论是半夜还是清晨,杨遇秋也总是立刻就接,未接来电里从来没有他的名字,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