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知道再回到自己眼中时，杨剪已然恢复
原状。
“结果真去他还表现得挺正常
，”罗平安继续说着，“看看海，吃吃海鲜，最后
晚
们待在青旅，群人在客厅里抽签玩，输要任人宰割那种，杨剪就抽个烂签，惩罚项目是翻钱包。”
后脑勺头发长得很乱，李白屏住呼吸，轻轻剃薄。
“然后就翻呗，钱没几张，卡也没几张，这人还真不露富，就最不起眼那个夹层塞两张照片，张是你们两个站在北大未名湖边上，柳树底下……脖子上还挂着工作证，好像是戏剧节？帮忙去抬道具，你帮忙去化妆来着是吧，都还是俩小孩呢，”罗平安顿顿，他看见李白两眼充血，“还有张，是他姐。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笑，记得手上有条红玛瑙链子特别吸睛，整个人很漂亮，也挺时髦，有个没眼力见儿张嘴就问是不是女朋友。”
“杨剪跟他笑，不是
剪面前等待个不会出来答案实在太煎熬，而对其他无关紧要人提出问题，就很容易。
比如现在。
“你们去温岭干什
啊。”李白不经意般问道。
“你哥真没和你说过？当时还觉得奇怪……他怎没带上你，”罗平安拧拧眉毛，“就是他过去看看他姐，天刚亮吧，个人站在沙滩上，可能是想和姐姐待会儿。”
李白剃完鬓角，盯住那块青灰，开始理下面碎发。他有点发不出声音。
好在罗平安说话向来不需要别人唱和，“他没弄墓地，把遇秋骨灰撒到那片海里，小镇叫石塘，据说是全中国第道曙光照地方。这也没和你提过吧？也是后来才知道，前几年他刚从山里出来那会儿，找他吃饭，他说他马上要过去看看。有人生重大转折时候总得和亲人说声，你哥在这点上还是挺传统。”
“去年叫上，其实还真没想到，杨剪那独人……主动叫？状态很不对劲，比刚回北京那次还差，该说他是平静得过分还是暗潮汹涌呢，像打仗似，经历什巨大打击，问他他也不说，就感觉要是放他自个儿过去他就得跳海，这破天荒找，说不定是在求救呢？”罗平安眉头已经完全蹙起，褶子深深地堆着，“而且以前也喜欢过遇秋嘛，没追上也有情分在，这多年也没看看，就找单位请假跟他过去。”
李白努力回想，答案却只有个。杨剪至少去过温岭两次，但每次出发之前，他都不在。
如果是求救，杨剪找也不是他啊。
他不知道当时杨剪是什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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