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十九。”杨剪又往上坐
坐，两条长腿得以伸得更直，自在地闭上眼睛，“因为
已经承认。”
在这之后杨剪便拒绝说话，不跟李白谈情
杨剪
目光闪闪。
这让李白感到困惑，语塞当儿，油已经加完，杨剪却没有急着把车开远，而是挪到加油站旁边空地，找块灯光没那
亮阴影，拉手刹，熄火，拔下钥匙。
“哪
条是错？”李白再度鼓起勇气，“每个都猜好久，如果有错，你就让知道。”
杨剪却下车，接着拉开驾驶座后车门，他坐到李白身边。
“如果没有错，还要让你知道吗？”他说。
在杨剪侧脸上细细地描，路灯装得稀疏，此时只有层薄霜似月光把他们照亮，“觉得你其实做很多事，但都没有告诉。”
静会儿，杨剪把车子开进岔路口。
“觉得你已经看到结局……最后会怎样，或者你根本不在乎，”李白依旧不气馁，“但是刚才还是陪上山，白白走这趟，你怕不亲眼看看就不甘心吗？”
杨剪单手搭在方向盘上，点燃今晚第支烟。
“觉得，你是在乎，很在乎。你都愿意陪杀人，”李白望着那颗缓慢燃烧红点，看入迷，手也不再想要抬起来，去捂自己嘴，“虽然多少也有点恨吧，但没有人能和样。”
李白愣下，同时他听到锁车应答声，门打不开，他就跟杨剪块锁在这车里，好像很安全。
“你说都没错。”杨剪又重复遍，略显疲乏地靠上椅背，侧目看他眼神却明亮。
没看错吧。没听错吧？
没有！
李白狠狠掐自己手背把，眼角酸，视线又有些模糊：“百分？”
“在你心里地位点也不低，没人高得过，但你老是不想承认。”他笑起来。
杨剪似乎舒口气，或是抽口？又或是没有。
“还觉得……”李白又腼腆地垂下眼去，抓起什顶甜蜜回忆般，他显得有些陶醉，“因为这个人挺自相矛盾，会儿怕你爱，又会儿怕你没爱过，有时候你能笑带过，有时候你又很想揪住收拾顿，问问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。”
话音落，膝头光也亮片，再抬眼时，杨剪大半支烟灭在制动杆旁烟灰缸，车也已经停在加油站里，灯光如白昼。杨剪如常地摇下车窗给人递卡，把钱交完，又关上窗子，回头看着他。
“刚才说，是不是有错？”李白盯得眼睛发干，认真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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