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有来世,”李白却自顾自道,“如果有来世还是想认识你。换种方式,要简单点顺利点,们总不会那倒霉吧,每辈子都那磕磕绊绊。比如们做同事?还是同桌比较好,认识得早,然后再做同事然后同居……或者不做人,你做鸟,是你捡回窝里玻璃珠子,你做房子,就是你长墙爬山虎……随便,做什都好!如果先死,就会等。”
他说得有点刹不出车:“傩神都听见吧?绝不反悔。”
杨剪笑,没有说他傻,也没有对这种超时空巨大许诺抵触,指节在他手心跳跳,笑得却很舒展。有几个年轻人看就是外来户,大喇喇地举着摄像机到处录,镜头从他们面前
两人都静会儿,歌声在面前此起彼伏,好像飘到更高地方。
“那个老婆婆叠好多金纸,金穗子……还让学着叠点,”这次是李白先开口,顿顿,他又道,“她说玉人谷有个山崖,上面公路,中间有段特别险弯,雾也老是特别浓,经常有车从崖边滚下去。”
“确实。”杨剪点点头。
“她做那些是要往山崖下撒,就是给那些死在这条路上人,要他们不要再出来害人。”
杨剪仍然没什意外表现,低头看看手机,又把它揣回裤袋。
们刚才聊很久。”杨剪却转话题。
“嗯……那个老婆婆好像和你很有渊源,当然好奇,”李白把重心往拐杖上倚倚,“原来她是波金粟妈妈。”
“她是个人把波金粟带大,”杨剪蓄起薄薄笑意,“当时也是坐在那里烤火,波金粟放几个月排回家,看见就打,他觉得不怀好意,不能和他妈妈单独待在起。后来说开,又和称兄道弟,要留喝酒。”
“……”李白有点生气。
“现在波金粟在哪儿?”他盯着面前影影绰绰人群,“你给指指。”
篝火又添柴,浇油,烧得越发旺盛。傩神周身也围上更多角色,演起更为复杂故事。
“哥,你相信有鬼魂吗?”李白忽然握住杨剪手。
“不太相信。”
“那你相信有轮回吗?”
杨剪答得慎重:“相信人死之后,仍会以某种形式存在,进入循环。”
杨剪侧目看他眼,却道:“死。”
李白转头,有些迟钝地迎上那目光:“死?”
“被卷进江水里。”
“……她没跟提,或者没听懂。”
“另间房里供遗照,”杨剪说,看不出什情绪,“去年七月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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