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懂。”
方昭质开始怀疑,这人包里装乱响那些其实是拼命用刀子和榔头。之他又屡次想要把话题接上,好再问出些什,杨剪却不再搭腔。杨剪大概只准备把自己事说出这多。裤管很宽松,挽起来包膝盖时候,杨剪咬上手电筒,两只手都得空,这才打开背包
“哪儿疼照哪儿,”他说,“完后再检查不疼地方。”
那些血淋淋口子、淤肿皮肉,就这样映在雪白灯光中。还有小虫子绕着它们飞呢,好像某种纷纷扬扬碎屑。
方昭质小心翼翼地清洗,消毒,包扎,也小心保持着沉默,他怕杨剪跑。好在杨剪从始至终都挺配合,他用镊子,用剪刀,用酒精,杨剪动不动,手电筒光柱也保持稳定,更不会喊疼。
只有在方昭质挑起话头,问他刚才电话里是不是女朋友时候,杨剪眼梢才跳跳。
“胡倩找人揍事儿已经传开?”他好像在笑,手电筒放在腿上,也不管方昭质正在贴敷料,他单手抖出支烟,又单手给自己点上,“这回不是女朋友,是姐姐。”
很直,“天天在外面打架,导员也得找谈谈。”
“你从哪儿过来?”
“芙蓉里。”
“走路?”
“走路。”
“拿好。”方昭质小声道,又把手电筒塞回给他,“可以告诉发生什吗?老是憋在心里又不好受。”
“她男朋友不喜欢,也不喜欢他,”杨剪看向别处,他嘴角白烟也跟着转过去,轻飘飘绕上圈,就像穿透他年轻脖子,飘回到方昭质面前,“在餐桌上打起来。”
“对?”
“对十吧。”
“你是小学生吗?”
“那血还没止住!”方昭质几步追到杨剪旁边,“您要是想把血流干没意见,否则就老老实实听回。”
“有医疗包……可以给你止血。这真学过,虽然课上还没讲到,但爸,妈,爷爷奶奶还有表哥表姐,全是干这行。”这句话又不敢大声说。
杨剪低头看着自己影子,考虑番,方昭质也低头,数过十几秒,听他说:“好。”
方昭质当即开始狂奔,赶在宿管锁门前最后五分钟,他从自己床下拽出那个内容比其他同学都要丰富许多大医疗包,在点灯熬蜡学习室友们注视下,匆匆跑下楼去。杨剪在他后面走得并不慢,当他拐过宿舍楼后自行车棚,气喘吁吁地刹住步子,杨剪正好走到片月光下。
但月光还是太淡,席地而坐,靠着马路牙子,方昭质塞给杨剪只手电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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