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陆汀挺直腰杆唱起来,上次在毕宿五收藏室里,他弹钢琴也弹吉他,唯独不敢开口去唱,这次那些羞赧却烟消云散,好像这首歌是最好倾诉,也是唯倾诉。
“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
Parsley,sage,rosemaryandthyme
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
Sheoncewasatrueloveofmine……”
睛,很听话地转回头去。
陆汀轻轻捋两把那些被按乱发丝,上午打摩丝还在,它们是如此顺滑,铁锈味道中混清冽薄荷味,还有更淡鼠尾草香气,引得陆汀把呼吸放深,不住地偷偷嗅闻。他是不无紧张,越是抱着“总不能输给机器”心态,那紧张就越难忽视。
努力把注意力都放在力度和按揉部位掌控上,不去胡思乱想,就这按会儿,陆汀才问:“怎样?”
“有点痒。”邓莫迟如实道,“但是舒服。”今夜他似乎格外照顾陆汀心情。
“里面还疼吗?”
是那首《斯卡布罗集市》,部老电影插曲,陆汀唱着唱着就想起来,那部电影叫做《毕业生》,自己还没看过。
“……Andgatheritallinabunchofheather
Then
“好很多。”
陆汀放心些许,指尖抵在头皮上,轻轻梳理起来。“老大,这两天有时候,就在想,你把LastShadow修好,把毕宿五开过去,那片海多好看啊,那蓝,是不是有可能养得活鱼?可以存上很多吃,毕宿五里面也能种地,们就在那里住下,谁也找不见,或者去任何地方都好,只有们两个,再也不回来。”停顿两秒,他才说下去,“但是这想真好自私啊,你家人,家人……你肯定不愿意吧,而且毕宿五那大,能去地方,那少,怎可能藏得住。”
邓莫迟时间没有回声。窗外巨大广告牌在这几秒换内容,那上面现在是可口可乐红底白字。
陆汀也没有等,好像他只是说说,并没有指望。他又换种手法继续按摩,轻声说道:“小时候经常生病,也会头疼,妈妈就在睡前给唱歌,后来,就变成姐姐唱,都是同首,以前直觉得它就是世界上最好听歌,听到它就会很平静,很舒服,”他忽然笑,“但现在唱得比她们还要好,给你唱吧。”
“好。”邓莫迟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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