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该带任务,”邓莫迟说,“准备十四年。”
“那也就是说还会回来?带着执行完任务成果,不会像其他移民那样……”陆汀话才说半,就闭上嘴。
把疑问和忧虑寄托在邓莫迟身上,未免太苛刻。毕竟他这个“半当事人”都没法给出答案。
邓莫迟却道:“你可以自己问她。”
“你是说——”
安静持续好会儿,只有模糊电视音,混合更为模糊雨声,沉闷地打在鼓膜上,像是在把屋里空气点点抽成真空。直到两个孩子并肩靠在边,都睡着,邓莫迟才开口:
“那是你妈妈。”
说着,他关上电视。方才那小队科研人员早已结束讲演,现在放是某家蛋白块大厂赞助脱口秀节目。在人造人区所能收看有限几个信号台中,这档并不好笑脱口秀总是跨台循环,占据绝大部分播放时间,以及收视率。
陆汀还是直直地盯着前方,黑掉屏幕中,他看见倒映其中自己,却没能把脸转过去。“你看出来。”他小声说。
“长得很像。”邓莫迟道。
“还联系得上吗
“是吗?其实都快记不清,知道她长什样,但突然要凭空回想,就做不到,”陆汀笑笑,微微偏过脑袋,母亲容颜,她年轻和苍老,在他心中仍然缺乏清晰界限,他不知道母亲是什时候老去,“就像现在,才这小会儿,又快忘记她刚刚说话样子。”
邓莫迟点点头,没什话想说样子,但他确实在认真地倾听。
于是陆汀接着说下去,怕吵到孩子,他仍然把嗓音放得很低,越低就越显露出那点落寞:“五岁多之后就没见过妈,她去当志愿者,参加个保密封闭项目。她本来是个警察,Omega女性,硬是逼着自己,直当上警长,比强多。可能是很有社会责任感那种人吧。”
“嗯。”邓莫迟低头看着膝盖,拍拍他手腕。
陆汀也终于完全转过脸去,从侧面专心望着那扇眼睫,邓莫迟睫毛生得很细很密,有时配合着阴影,看起来像是自带眼线,但又稍微打着卷儿,徐徐垂下时候,便少几分锋芒,让人觉得温柔。“差不多个月前,姐带去趟妈现在工作地方,就在红门,那个军事基地后面,还要再翻过去几座山。以为能见到她,后来只是隔着墙说二十分钟话,这还是姐找老同学关系,”顿顿,陆汀又道,“没想到她搞得那神秘,原来也是移民计划相关,现在居然都要上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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