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间阳光炽烈,他们都流汗,两点整,支遥远火箭在他们望远镜中冲上云霄。
陆汀在心中与母亲道别。
之后两人径直向远海进发。陆汀又次断掉所有定位通讯,包括Elnath卫星系统,雷达显示它还停在毕宿五腹舱中,实际上,它已随它主人来到几百公里外荒野。如信马由缰,陆汀路都快活,他觉得这是流放,却是自主,更是私奔——管它是不是,反正他要跟着邓莫迟跑到天涯海角!
哪怕再也不回去,脱下锦衣,推开玉食,他也毫无遗憾。
不过邓莫迟显然没那多轻飘飘浪漫主义想法,他始终抱着严肃工作态度,丝不苟地判别航线,先在海岸线荒港把那个自制潜水器吊起来,块往目地运,等看到那群岛礁,到达那片海域,他就把飞船在海面上停好,也不着急下海,在陆汀为他准备工作室里忙碌起来。
。石料已经被侵蚀变色,布满风尘仆仆灰斑,但还是能隐约看出它曾经雪白。
在都城生活这多年,陆汀竟不知道它存在。
邓莫迟把飞船悬停好,打开舱门,直接顺着吊索滑下去,陆汀紧随其后。神像肩膀不宽阔,沿着十字形打开手臂走,必须小心翼翼。
最终两人在颈侧站定,雨过天晴,能见度比预想中好,垃圾堆在视线下方层峦叠嶂,倒也像是“览众山小”。
“以前是森林公园,后来地表下陷,这座神像留下来,”邓莫迟解释道,“是附近最高点。”
图纸已经事先看过无数遍,甚至在普索佩酒店,事后那个夜晚,他也在失眠时候打开手机端详,因此上手很快,才不过半个小时,陆汀就听到焊接枪运转声响。
已经到傍晚,远洋海面上日落出奇瑰艳,也很漫长,陆汀不想让邓莫迟错过。他麻利地做炖菜和炒饭,在晚餐时,邓莫迟看到最后抹余晖。
缺少信号和人际交往日子确十分简
“你以前是怎上来?”
“爬。”邓莫迟举起望远镜,“用钩索。”
隔着防毒面具,陆汀看不到他神情,眼前却清晰地浮现出个身影,是从多少岁开始,身边这人独自攀在神像华袍上,费多大力气,笔挺地站上它肩头,又看到多远大地,静静地目送多少只被狂热憧憬所填满飞行器冲出大气,飞离这颗星球。
当时邓莫迟在想什?抱着怎样执着和冲动?陆汀只知道,从十几岁,到二十几岁,他所思所见都游离在同龄人之外。
陆汀也把望远镜举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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