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（6 / 7）

人造人，本身就是没资格去爱族类，难道不是吗？

邓莫迟仰起头，用雨水冲掉脸上血，准备离开。砭骨冷雨中他只感到郁结和燥热，不想在这个逼仄角落耗上太久。走之前，他最后看妹妹眼，在心中叫她声“莉莉”，很陌生，也很难过，他开始怀疑她有过其他名字，但他不准备带她走。

他也最后看眼那片沉寂火场，几辆没精打采警车，还有几个灰头土脑警察，他们都透着无可救药愚笨。随后他转过身，退出遥远亮光照明边缘，低头瞬间，他左手突然闪，抬手端详，邓莫迟恍然看到枚银白色小环，静静地箍在无名指上。

他才看到它。可它直在这儿。心中好阵悸痛，比告别妹妹尸体时重上十倍，百倍，好比只手紧紧攥上去，把他左右心室压在起。但这好像都是不太重要事情。邓莫迟没有动这枚指环，放下手，

，所以不必着急。

2.程序编写、机械制造等基本技能没有丢，稍微琢磨下就能上手。

3.自己很穷。

4.但有栋平房，地址大概记得。里面有些有用东西。

5.还有艘飞船……应该有吧。沉在海底，坐标也记得，好像前段时间费劲修好？有空必须去验证下。

6.同时有些额外技能，比如五感超常敏锐、大脑能够同时思考许多件事，这些看似匪夷所思但都是真。还有印象中自己可以催眠别人，但会头疼，严重会出血？会儿得找人试试。

7.没有亲人。只剩自己个。

8.记忆紊乱之前，自己也许想过造反，很有可能已经造过但失败。

想通这些之后，不远处火灾也已经被扑灭，变成警察主场，邓莫迟照旧离得远远，冷眼旁观那片混乱搜寻取证行动，又次感到与世界剥离。他心想，自己记忆确实是被清洗过。或许也被添加过什。总之很多年前他就是在相似场大火和昏厥后失去当日前所有记忆，现在阴差阳错地想起来部分，比如那个温柔母亲，反而会让他觉得脆弱。

而今脆弱是他最不需要东西。他甚至不需要任何情绪，只有仇恨，无论是找到理由，还是莫名其妙——他都被仇恨填满。妹妹音容碎片在心中不断堆叠，拼成个不太完整她，好像组装错位洋娃娃，提醒着他失去。他定还失去过更多，否则不可能像现在这难过，多愁善感是最无聊事，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这样审视这个**世界，但他现在可以告诉自己，你不再爱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