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妆间内霎时片死寂。
舒锐把Matti在桌上放好,拿张无纺纸垫着她妆面,蹙眉道:“在做梦?”
。事实上,舒锐扮并不是梦露,他把自己伪装成个常驻此地小明星,路上碰到许多人,许多人都认识他,叫他“Carol”,舒锐也就像Carol那样,用变声器造出甜腻嗓子跟他们打招呼,亲切自然得没有丝破绽。
因此,这路走得格外顺利,除去灯光和堆满走廊架架行头让人眼花缭乱。何振声手里被女演员塞支帽子上羽毛,陆汀则时不时侧过头,用余光瞧瞧邓莫迟。那人还是那种与世隔绝样子,对漂亮羊毛地毯不感兴趣,对提着裙子擦肩而过歌唱家亦然,只是心无旁骛地看着前方,尽职尽责地提着手提袋,紧跟着他,做着保镖应该做事。
下过层半楼梯,到达三号化妆间门口时,他上前步,默默站在陆汀身边。
舒锐虚虚地扣个拳头,轻轻敲门:“Matti,你在吗?”
他柔声喊是位当红女旦艺名,这位Matti小姐扮演朱丽叶和艾丝美拉达红四五年,陆汀之所以能站在这里,也是因为给后台门口保安塞几沓钞票,说要来这儿给这位名角送花。
门里很快就传来应声,开门却是个打扮朴素小姑娘,膝盖以下都是细细义肢,胸前挂着后台助理工作牌,她把四人打量番,目光扫过邓莫迟颈前条形码时,皱皱眉。“Carol!”又有人喊,个娇小清秀女人坐在蓬蓬裙摆里,脸上挂着化半浓妆,推开挡眼化妆镜,带点责怪地嗔笑道,“几个月,以为你真把忘。”
舒锐不紧不慢地走近,高跟鞋在人造木地板上踩出啪嗒声,贴心地避开她及地裙摆,弯下腰同她拥抱,“哪有,可是天天都在想你……”
这话说得热络,也诡辩,陆汀当然看得出来,舒锐除这句也不敢冒险多说什,尤其当那女演员半责怪半撒娇地在他肩头轻搡,他后腰肉眼可见地僵下。那,Matti看得出来吗?正如陆汀解舒锐,她和Carol似乎也是好友,要是发现什不对,这屋里统共十多个工作人员,也只能把门锁上办事。
陆汀摸摸口袋,麻醉剂还是够,他准备待会儿给那个皱眉小姑娘扎狠点。
然而,那位Matti对异常毫无察觉,或者说,她是来不及察觉。还没说上下句话,她就软绵绵地晕在舒锐怀里,连同她同事们起,在秒内昏睡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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