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饼干你也可以吃点。”教授正在哗啦啦地翻动纸页。
邓莫迟看看茶几角那个托盘,四块手掌大小酥饼,他不到分钟就吃两块,用手接着残渣,和从嘴角抹下同掸进垃圾桶,起身跑回桌边,他想快点开始算他方程。
教授慷慨地撕给他沓纸,奶白色,光滑度适中,有着细小浅色网格。这比同等重量钢铁要贵上二十倍。邓莫迟上下摸几遍,感受这纸张触感,接着就俯下·身,跟着教授思路,同计算起来。
确,他出现错误,如果直自己死抠,也总有天能检验出来。但有个充满经验和智慧长者在前面引路是什感觉,叫个人“老师”是什感觉,这是邓莫迟先前永远也无从得知。他不用抓乱自己头发,不用滚在地板上辗转反侧,闭上眼就是铺天盖地运算符,他知道自己直算下去就好。这或许可以称为“踏实”,和他被药、热水、食物填饱肚子样,他很踏实。
问题解决完毕,天色都暗下去,教授合上钢笔,回身看看窗外:“留下吃个晚餐吗?”
海水。你必须做大量计算,建立上百个模型,这只是其中很小部分。但它困扰你很久。你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出这个方程。”
邓莫迟还是沉默。
“它是什?”
“是。”邓莫迟吸吸鼻子,终于开口。
教授露出然神情,抬眼看着身边少年:“你今年多大岁数?”
邓莫迟直起身子,弯太久,他腰很麻很酸,身上伤就像僵住。但他
“十七。”邓莫迟如实道。虽然没有别人记得,但是按照登记数据,昨天是他生日。
“哈哈,十七岁时候也有很多秘密,放心吧,你秘密也不会破坏,”教授拿过邓莫迟手中那半截铅笔,翻开自己演算本,“也喜欢用纸笔推方程,你愿意话,可以和起算遍。前提是先吃点药,在茶几抽屉里找,如果没猜错,你应该发烧。”
邓莫迟垂着眼睛,看到教授稀疏发顶,还有落在上面毛茸茸灯光。仿照日光设置,让人错觉真出太阳。他靴筒里雪早就化,领口里也是,被体温捂着,让他渐渐能感觉到点室内温暖,摸摸自己额头,确实是烫。
真在发烧?邓莫迟还是有些茫然,他头经常会疼,他也经常又饿又累,没有力气。
他端上自己杯子,走到茶几边,翻出退烧药和消炎药给自己吃。茉莉花茶还没凉透,又甜又香,邓莫迟确信自己没喝过这好喝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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