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为什么,顾与眠会凭空有了一个‘喜欢的女孩’,也许应该叫属下去查,但又似乎没有那个必要。
被拘束在皇宫的这十几年,每个星期,顾与眠都一切信息和动向都会通过星网传递到他手里——之前有婚约这个借口
之前朔寒把他抵在墙角问他是不是发//情期,说‘我帮你’,顾与眠还以为他的意思是要标记自己——没想到是这个意思?那乌龙岂不是大了。
成倍的内疚一点点爬上心头。
“不,”朔寒语气平淡,“想睡你是真的。”
顾与眠:“…………”
是他的错觉吗。
“对不起,”他沉默了一会儿,只能开口说,“殿下,开学典礼的时间也差不多了,我先……”
朔寒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:
“等等,你过来。”
两个人对视了两秒,顾与眠妥协,走了过去,忽然被握着手腕不耐烦地拖到床上坐着。
顾与眠心脏刚是一紧,然而,朔寒只是从他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便携式针管omega抑制剂。
眠给出的答案非常出乎意料。他抬眼直视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,唇角抿起来,说:
“喜欢过。我——”如果要和谁结婚,只可能是那个人。
后半句说出来就太伤人了,他最终还是停住。顾与眠一般不会说谎。
现在也是一样,所以,‘有喜欢的人’不是谎话。
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。
顾与眠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、但是已经比他要高出不少的、气势慑人的小殿下。
朔寒好像还挺喜欢他?
顾与眠走后,朔寒一个人留在宿舍里。
他没有去收拾行李箱,支着长腿坐在地上,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个裹了好几层保护泡沫的相框,拆开来。
相框里是小时候的顾与眠,大概七八岁的样子,圆溜溜眼睛的男孩靠着的、表情有点阴沉的银发皇子,对着镜头弯起眼睛来笑。
刚刚成年的小皇子,神情恹恹地低着头,给顾与眠消毒、注射。
手法挺熟练,明明是针管注射却基本不怎么疼,像是为次练习过很多次一样。
“……”
顾与眠一时间感到了无比的尴尬。
“你之前说的‘帮忙’,是这个意思?”
朔寒看着顾与眠,在意识到这个事实后,那股包围住顾与眠的信息素一瞬间像是被激怒了一样,过于强大的精神力紊乱甚至让初夏的室内玻璃凭空结起了一层霜。
电器仪表盘在生物波攻击下开始疯狂乱闪。
但很快又全部都被强压着平复下去。
室内最终回归于寂静。
朔寒放开手,让顾与眠终于松了口气,走到安全距离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