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别还是那副吊儿郎当
少年模样，
边躲边叫：“家,bao啦！”
下山路上，盛明稚发起
高烧。
暮色四合，江别背着他，深脚浅脚往山下走。
云京雪越下越大，两人都没带伞，到山脚，头发已经被鹅毛大雪染得花白。
在等盛旭来接他们时候，盛明稚忽然开口：“你头发好像白样。”
江别用所有力气让自己站在原地，在盛明稚冷发抖时才脱下衣服披在他身上，带着他到半山腰奶茶店里。
盛明稚坐在前面，在便签上认真地写。
江别也要支笔，撕张便签。
没有任何犹豫，看到外面大雪瞬间，那句话就从脑海中冒出来：
——今朝若是同淋雪，此生也算共白头。
江别撒谎，他小时候没有来过云京，香港只有高高太平山顶，和日复日日落。
没有北方雪。
也没有盛明稚。
他顿下，呼吸时被北方寒风割喉咙生疼。
像是告诉盛明稚，也像是告诉自己。
闻。
他用力抱紧，好像要把所有爱都埋藏在这个雪夜。
盛明稚这场感冒拖三天才好全。
江别沿着他们平时走过每条路去找那块丢失手表，前两天都无所获，直到第三天，他因为雪天地滑，从桥摔下来，掉进个抽干水深坑中，意外在坑底找到碎掉腕表。
他确定就是这块。
江别抖落身上雪，笑声
贴墙上时，老板娘忽然提醒：“同学，你贴太里面，没人看得到。”
江别认真地贴好，笑嘻嘻道：“
不用他看到。”
盛明稚写好之后凑过来：“你写什
？”
江别面不改色：“加v看海绵宝宝微信。”
他心情似乎好不少，在他肩膀上重重地锤下：“你神经病！”
“妈说。爱个人之前，要先学会爱自己。”
世界安静，只有雪落声音。
很可惜，他妈没有学会，他也没有。
后来盛明稚愣愣地学他对着飞机喊话，然后跌跌撞撞地摔在地上。
声嘶力竭，嚎啕大哭。
盛明稚戴多久，他就目不转睛看过多久，近乎自虐般将腕表每个细节都背下来。
失而复得，盛明稚却没有想象中高兴。
等他感冒好全，江别带着他来到滑雪场。
他告诉他，这里是离云京国际机场最近滑雪场，是云京最高山峰，从这里，可以看到每架起飞飞机。
他说小时候，他妈对他说，站在这座山对飞机说话，飞机上人都能听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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