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流血?”
宁倦深感在老师面前丢脸,闷闷地“嗯”声。
“低下脑袋,”陆清则用帕子把几块小冰块包在起,打个结,看面前少年乖顺地低下头,拎着放到他后颈上,“是不是最近吃东西太上火?”
宁倦被冰得“嘶”声,也不知道为什会流鼻血,姑且就是吧,又“嗯”声。
“让内厨调整下膳食吧。”陆清则眼底浮过笑意,揶揄道,“在面前都这样,下次若是在百官面前流鼻血,你怕不是要连夜扛着紫禁城逃离大齐。”
这段等待时变得有些说不出煎熬,额心都沁出丝细汗。
怪今年夏日太过燥热。
这衣服个人穿有点小麻烦,等陆清则瞎几把系好腰带,长顺也把东西送上来。
冰库里冰早拿出来,今日晚宴上也会用来镇点水果,不难拿到。
见陆清则衣裳穿得不是特别齐整,长顺下意识地想帮忙理理,转念想陛下还在里面,又觉得自己有点多事,便下去。
听到陆清则笑声,宁倦又是窘迫又是恼,脑袋持续低垂,背影里充满哀怨。
陆清则笑得更大声,披上外袍,半蹲下来戳他脑袋:“躲什,给看看。”
他戳下,宁倦就缩下,堂堂大齐皇帝陛下,可怜兮兮,活像只小刺猬。
陆清则恶劣地戳好几下,愉快地笑够,才叮嘱道:“先用手按着鼻梁下软骨,叫长顺拿帕子和冰来。”
宁倦无奈地听话地按住,鼻音发闷:“衣服穿好。”
“……”宁倦轻哼声,“他们怎样与何干。”
他只在陆清则面前会这样
陆清则拧条帕子,看宁倦还是跟朵阴暗小蘑菇似,长在墙角不肯回头,无奈地把湿帕子递过去:“不肯让看,就自己先擦下。”
宁倦这才闷闷地“嗯”声,头也不回地接过帕子,仔细地擦好脸,用好几条帕子,确认擦得干干净净,才扭过头来。
散发着少年英气面容干净俊美,眼眸还有些湿漉漉,脸色紧绷,拧巴得要命。
陆清则:“……”
这孩子偶像包袱,得有八百斤重吧。
要是长顺敢看到陆清则那副衣衫不整模样,今年俸禄都别想要!
陆清则不知道长顺又在宁倦那儿躺枪,好笑地应声,干脆隔着门叫长顺。
等待长顺去拿东西时候,他不紧不慢地换好身上衣裳。
宁倦有点鼓膜发躁。
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耳力竟这般好,连衣物轻微摩擦窸窸窣窣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,知道陆清则在换哪件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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