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倦耳尖烫得不行,嗖地收回手,慌乱道:“老师醒?、给你倒杯茶。”
陆清则唔声,捏捏额角,半坐起来。
他大致回忆下睡过去前发生所有,镇定地略过自己干丢脸事,接过宁倦倒来温热茶水抿口,掀掀薄薄眼皮。
这几年小皇帝如抽条柳枝,长得极快,肩背虽还蕴含着少年独有单薄感,身量却已经比他要高,挺拔修长,挡着屋内大半光源。
虽背着光,脸色却并不像他之前看到那样,含着锋锐戾气。
室内灯影朦胧,仿佛每丝空气都浸润淡淡酒意,混着清冷梅香,杂糅成种令人陶醉气息,羽毛尖般轻轻蹭过鼻端,淌过心尖。
宁倦握着面具手陡然紧,怔怔地望着躺在他床上这片活色生香,脑子里空白片,喉结轻轻滚滚,像是想要将什情绪吞咽下去。
半晌,他屏着呼吸,伸出手指,慢慢地靠过去,隔着咫尺,无声地描摹床上人五官轮廓。
从眉间,到眼睫,鼻梁,唇瓣……
暖阁内鸦默雀静,近乎可以听到灯花细微噼啪声。
看看,看看你,面面相觑。
果然啊……陆清则又又又又病倒!
收拾完前头残局,宁倦步伐匆匆地回到乾清宫,直奔暖阁,脚步却在踏入内室瞬间放轻下去,小心走到床前,掀开帘子看去。
陆清则睡相很好,规规整整,丝不乱,离开前是什样,现在就还是什样。
宁倦这才恍然想起,方才走得太急,忘记给陆清则摘掉面具,其他人又不被允许触碰陆清则。
那双狭长眼眸璨璨生辉,眨不眨注视着他,若是背后有尾巴,这会儿恐怕在
宁倦不知道自己为什这样做。
不敢触碰,却又渴望触碰。
正有些恍惚,手上忽然暖。
陆清则短暂地睡会儿,酒意总算消些,睁眼就看到宁倦手在自己眼前晃,懒懒地抓着捏捏:“小兔崽子,趁睡着作什法呢?”
因为刚醒,嗓子还有些喑哑,懒洋洋,倒不像骂人,反而勾得人耳根发痒。
戴着面具睡觉,恐怕并不舒服。
他俯下身,小心将那副沾染着体温银面具摘掉,露出床上人真容。
大概睡梦中感觉舒适许多,陆清则眉宇也舒展开些。
他眉眼疎秀,气质清冷,平时没什血色脸庞泛上云霞般醉红,整个人顿时充盈着种勃然欲出生机,眼角泪痣恰到好处,平白增三分艳色。
因为喝酒,浅色唇瓣也有层润泽红,看上去十分柔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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