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明知道陆清则是在生气,宁倦却感到丝诡异满足——坦然直面内心深处那丝丝缕缕见不得光欲望之后,他反而渴望陆清则不要再叫他小名。
那代表在陆清则眼里,他就是个还没长大小孩儿。
他不想那样。
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,连忙顺顺陆清则背:“老师别生气,知道错,要不要喝点水?饿不饿?”
这小兔崽子,敷衍他敷衍得套套!
宁倦愣下,看出他意图,殷切地伸出手,半扶半抱着陆清则,将他扶成半靠在床头姿势,然后乖顺地半跪在床头,仰头望着陆清则。
双眼亮晶晶,活像只做错事摇着尾巴无辜卖乖小狗。
陆清则心软瞬间,理智又将这丝心软压下去,嗓音冷下来:“同你说过什,你转头便忘?你是君王,行不履危,坐戒垂堂!在不清楚又没有染疫情况下,谁让你冲动进来!”
宁倦低着头,抿抿唇,不吭声。
副“错,下次还敢”模样。
长顺缩在边,看着这幅画面,眼皮跳个不停,简直多看秒都害怕,知道陛下这会儿大概也不想见到他,脚底跟走针尖上似,提溜下就跑出屋,小心掩上门。
陆清则安抚会儿宁倦,自个儿也逐渐找回昏睡前记忆,落在宁倦后脑上指尖顿,往下滑,拧着宁倦后领,用力提提。
他实在虚弱,用足力气,也轻微得像是狂风里摇曳烛火。
宁倦压根不敢有任何抗拒,顺着力道抬起脑袋,茫然地看向陆清则,看着那张没什血色脸庞,声音放轻:“老师,怎?”
陆清则冷下脸:“还敢问怎?”
陆清则怒极反笑:“你当真知道错?那下次再有类似情况,你会怎做?”
宁倦下收声。
他不太想向陆清则撒谎。
陆清则火更大:“说。”
要不是他现在没力
陆清则语气重分:“抬头看。”
宁倦抬起头,如言将目光紧紧锁在他脸上,眼底是隐晦炙热,脸上露出笑容:“老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顺子应当把大夫请来,叫他进来给你看看。”
陆清则给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:“宁倦!”
宁倦怔下。
这似乎是从小到大,陆清则第次连名带姓地这叫他。
宁倦:“……”
躺着骂人很不方便,还得仰着看这兔崽子。
陆清则越回想越火大,试图撑着半坐起来,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,撑两下也没能撑起来。
陆清则:“……”
丢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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