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丝细微变化转瞬即逝,卫鹤荣却捕捉得清清楚楚,慢条斯理开口:“既然徐圆招,理应让内阁也知晓此事,眼下陆太傅掌领大权,却在陛下事上藏藏掖掖,莫非……”
他盯着陆清则无意识捏紧那封信发白指尖,笑容似有深意:“是有什秘辛,等不能知道?”
顶诛心大帽子扣下来,明里暗里,就差指着陆清则鼻子,质疑他是不是仗着有这道谕旨,背后操纵徐圆下毒,与郑垚勾结,好携领大权,满足私欲。
陆清则被这番话架得进退两难,优美下颌线紧绷着,冷冷望过去,与他对视片晌,将密信拍到桌案上:“卫首辅,请。
而其中牵头人,就是这个乌力罕。
往后乌力罕也必然会成为宁倦心头大患。
他盯着这份上报,半晌,写下“准”字。
旋即又是各地来奏,江右奏疏也快马加鞭,今日送到。
范兴言在奏疏上写,江右眼下洪水皆退,疫病已除,百姓正在重建家园,百废待兴。
封,随拨粮队伍送信去漠北。
再下封,又是鞑靼发来传信。
信中言,鞑靼三王子乌力罕欲在今年秋猎之时觐见天颜,恳请大齐允许他亲自前来。
陆清则眉梢微扬:“这位三王子……”
上次宁倦寿宴,送来小雪就是他吧。
陆清则正处理着,外头忽然又来人,是从北镇抚司来,陆清则颇为眼熟,是个常跟在郑垚身边镇抚使。
镇抚使进入文渊阁,抱手礼后,目不斜视地将封密信递给陆清则:“陆大人,徐圆招。”
来。
密信上还沾着血迹,隐约可嗅到刺鼻铁腥味。
陆清则翻开密信,看完之后,下颌线有瞬间紧绷,随即毫不犹豫地折密信,又恢复从容气度:“暂离片刻,诸位阁老先行票拟。”
卫鹤荣闲闲道:“自七年前鞑靼可汗领兵进犯,被伤条腿后,鞑靼便由三王子乌力罕逐步掌权。”
冯阁老摸摸胡子:“乌力罕幼时,曾随鞑靼可汗来过大齐,先帝特赐汉名‘宁修永’,取愿修两族永宁之意。自他掌权后,鞑靼便鲜少进犯,恢复每岁朝贡,态度恭敬有加,比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爹知礼多。”
陆清则听着冯阁老话,扯扯嘴角。
这个乌力罕可不是什好相与之辈。
原著里,史大将军逝去后,压在头顶几十年阴影散去,鞑靼立刻疯狂反扑,联合瓦剌南下进犯,朝中并无可用之人,还是宁倦亲自率军北征,将这群外族驱逐回老家,却也因为这场仗,又添暗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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