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怕吗?
不论是哪种掌权者,应当都会恐惧失去权力吧。
尤其是卫鹤荣,如他这般名不正言不顺权佞,待他失去权力那日,就是葬身之时。
陆清则摩挲着茶盏,正想着,外头来个小太监,满脸喜色:“陆大人!长顺公公派来告诉您,几位御医药起效,陛下方才醒小会儿,陈太医说已有方向,余毒清理,也只是时日问题!”
这话出,除陆清则、冯阁老和卫鹤荣,其余人眼底皆难以掩饰地滑过丝失望之色。
“御史孙安上谏,太安知府刘平原向吏部郎中鲁威行冰敬……”
陆清则声音十分平稳,清清淡淡,不高不低,始终维持在个线上,兼之声线清润,入耳动听。
但此刻钻入耳中,却让众人阵阵头大。
那些按下不表,不予处置,除与他们多少有点关系外,还能有什原因?
陆清则看着人柔和,行事怎这般不知圆滑!
信:“是!”
漠北军务繁忙,回京之时听闻史大将军早已带兵去瓦剌,昨日收到军报,想必仗也快打完,收到这封信时正好。
陆清则戴好面具,看着小靳离开后,便又在锦衣卫护卫之下,去文渊阁。
几位阁臣也是差不多时间抵达,看陆清则准时来,都纷纷露出假笑。
这病秧子,往日里三天两头就得昏倒喝药,怎还没倒下?
这小皇帝,倒是命大。
这出戏虽然不是陆清则安
但经此事,也看得出来陆清则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平和淡雅,手握代行大权,强硬起来,是真会动真格。
他们只能强压不满。
从清早到晌午,众人才稍歇片刻,伺候宫人上前奉茶。
陆清则低头抿口茶,润润发干喉咙,余光觑眼直悠哉哉卫鹤荣。
其他几位阁臣觉得他抢权,压他们头,心里郁郁不满,卫鹤荣这位大权在握多年首辅倒没什意见样子。
陆清则非但不倒下,奏对时反而挺有精神,颇为游刃有余地。
文渊阁内安静片,陆清则翻看着阁臣票拟奏本,淡淡提问:“礼部员外郎丘荣蔚与同僚醉酒狎妓,按律当杖责六十,为何按下不表?”
“太常寺少卿之子阎泉明当街纵马,踩踏卖菜郎致死,被抓去大牢后,仅两日便被放出,刑部上折言是卖菜郎家讹诈,既如此,就让北镇抚司去查查,到底是不是讹诈。”
“工部上月二十日开支三百万两,详细用途、去向未禀明,让杨尚书递个奏本说清楚。”
“礼部和鸿胪寺拟秋猎单子驳回重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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