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好难受。”宁倦用高热发烫额头贴在陆清则手上,声音气若游丝,“若是走,你会为难过吗?”
陆清则冷冷道:“死不,但你再说句,你就会真很难过。”
宁倦微微
徐恕被打扰好眠,满腔牢骚,但乍看到宁倦这样子,也吓跳,抹把脸醒神,把脉过后,又给宁倦施针,写张方子:“还好,问题不是太大,陛下跟你不样,身体底子很好,按着方子喝几天就好,咳嗽可能会延绵几日,这几日别再吹风着凉——不过陆大人,实在好奇,陛下是怎着凉?”
这宫里还有人敢让皇帝陛下着凉?
宁倦昏在怀里那刻,陆清则担忧得心率都有些失调,多少算是体会到点往日宁倦看着他昏过去感受,这会儿心跳才缓点,冷然道:“……他作死。”
徐恕啧啧两声,看这样子,也不多问,又吩咐几句,收起医箱回去睡觉。
徐恕施针之后,宁倦情况好些,也没那发烫。
朝扭曲几个学官颔颔首,又对监生们提醒声:“都别呆着,去用午饭吧。”
便跟着宁倦越过众人,并肩离开国子监。
身后不免议论纷纷,不过大多是些“帝后感情真好啊”“要有那好看媳妇儿也……哎哟你打干吗”“白痴你不要命啦被听到脑袋还要吗”声音。
陆清则睨眼宁倦:“安心?”
宁倦面色自若:“什安不安心?只是来接你回家而已。”
以往病床上躺着都是陆清则,这会儿却是宁倦,陆清则坐在床边,握着宁倦只手,看着那张布满病态潮红俊脸,有点颠倒错乱之感。
厨房煎药还没送过来时,病得迷迷糊糊宁倦醒过神来,看到坐在床畔陆清则,嗓音沙哑:“怀雪……”
陆清则心疼又心软,轻轻“嗯”声:“渴吗?还是难受?”
宁倦:“是不是要死?”
陆清则皱眉:“就是场风寒罢,徐恕已经给你看过,喝药明日就能起身,你咒自己做什。”
俩人坐上马车回宫,当晚,皇帝陛下没能享受到本该有美好夜晚。
在国子监里脱下披风给陆清则,吹半天寒风,导致宁倦破天荒地生病。
……有些话是真说不得。
皇帝陛下年轻力强,身子骨健朗,从小到大就没生过几次病,顽强得很,像风寒这样毛病就更少,是以来势汹汹,病来如山倒,倒在陆清则怀里,差点烧昏过去。
陆清则面色镇定,紧急命人去将刚躺下徐恕带进宫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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