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度强忍着不适,没有吭声,默默靠近叶南期。
叶南期立刻注意到他的动作,略一思考,便明白过来,觉得有些好笑,站起来拍拍裤子,再次看了一眼墓碑,道:“走吧。”
沈度唔了声:“这么快?”
叶南期道:“听说这个墓园以前闹过鬼,守墓
叶南期长得和她并不像,唯有一双眼睛,极为神似。
叶南期跪在墓碑前,眉眼柔和,抚了抚面前的碑,轻声道:“姐,我来了。”
有些话,沈度在旁边,他不好说,便只是沉默地和照片上的叶湄对视。
他想,这么多年了,姐姐,你怪不怪我?
怪他当初误会了她,怪他过了几年才发现那本日记。她的弟弟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冷眼旁观,在她死后却想给他报仇。
那加上我这份,她说不定会更高兴。”沈度知道叶湄是叶南期心里的禁区,他对叶湄的一切都敏感得不行,说完看他表情和缓了点,又升起了心疼的感觉。
除了娇弱的母亲和妹妹,叶南期大概不敢信任别人,也不愿意依靠别人。
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看看身边的其他人呢?
沈度眨眨眼,觉得叶南期像颗把自己固守在坚冰层里的花,不把那层坚冰捂化,便一点花香都嗅不到了。
早高峰时期,即使过年也没怎么缓解,还有不少去祭祖的,车辆排成条条长龙,到D市的公墓时,已经是中午。
叶南期有时候想,叶湄走的时候,是不是在恨着他们呢?
沈度站在一边,回忆了一下印象不多的叶湄。
可惜他小时候对叶家的关注全在叶南期身上,对叶湄的印象大多是他们吵着吵着打起来时,十来岁的小姑娘跑过来阻止。
凛冽的风在墓园中穿过,不知名的呜呜声活像鬼号,沈度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明明是大白天,还是有点发怵,仿佛这儿上了一层黑白滤镜,瞬间变得鬼气森然。
到处都是坟墓,也不知道飘荡着多少冤魂。
想起叶南期的胃不好,沈度的眉头皱了皱,看叶南期的样子大概也忘了自己的胃经不起折腾,都到这儿了,这时候再提先吃饭,八成会被踹。沈度只好惦记着这事,抱着花跟叶南期一起走进去。
生前掀起再大的波澜,死后也不过安安静静掩埋在黄土下。
公墓中石碑林立,叶南期似乎很熟悉,半晌停在一个墓碑前,半跪下来,把怀里的花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。
沈度学着他的动作放下,看了看碑上的照片。照片上的女孩眉目如画,笑得温柔,虽然只是张照片,也能看出她的灵气逼人。
即使放在今天的娱乐圈,她的姿容也是最上乘的那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