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谕打断他话,道:“刚认识时,她二十岁。”
他想送叶湄二十捧花,带上二十句情诗,算是示爱,算是补偿。
可惜当年二十捧花还没有送完,叶湄就走。
后来叶南期走进视线,他将叶南期当成叶湄,补上最后几束。
意料之中,这对姐弟都对他们避之不及又恨之入骨,将花扔得远远。
都无所谓。”白谕珍惜地喝完那杯咖啡,擦擦唇角,“只关心爷爷。”
白老爷子和儿子关系不好,才远居他处。他手把白谕带大,十几年养育爱护,不是轻描淡写就可化无。白家要是因为这件事出问题,就算老爷子不受牵连,也不会好受。
白谕自认冷血,但他不是没良心。
“你要阻拦?”叶南期皱起眉,话音落下,却见白谕勾下唇角。
“你们皱眉时很像。”说完这句,他将杯子推,“老爷子现在躺在医院里,挂念着白家。他并非老眼昏花,早发现些门道,日日嘱咐照看好父兄,阻止动手。”
叶南期没再说话,走出门时精神恍惚。他和张酩慢慢下楼,往停车场走,觉得自己有点浑浑噩噩。
他只好走步就理下思绪,直走到停车场时,抬头,竟然看到沈度。
停车场里反常地没有多少人,沈度穿得休闲,环抱着手,靠在车门边,侧头望着远处,安静耐心地等待。
听到脚步声,沈度转过头,发现叶南期脸色在发白。他注视着叶南期走到身前,才道:“想到你可能会难过,就睡不着。过来等你,果然又有人让你伤心。”
说着,他张开双手,眸光沉静且包容,温柔地看着叶南期,嗓音柔和:“来,抱下,就没那难过。”
至少,他要等老爷子安心地咽气,才会下手。
叶南期盯着那个白色咖啡杯,不知道问什,说什。面前这是半个仇人,半个同病相怜罪人,他是携着剧烈恨意,在恨意之外,却又夹裹着丝奇异、微妙心情。
仿佛是怜悯。
他不觉得白谕可怜,但这种微妙心情时难以剔除。
这丝情绪彻底败坏叶南期所有心情,他站起身,转身走两步,又想起件事,最后问句:“那些花,是不是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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