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庭最后点脾气也没,板着脸,例行公事般问:“知错?”
怎道歉都跟撒娇似。
薛庭轻轻呼出口气。
童淮偷偷注意着他举动,见此又吓跳,以为他要跟自己算总账,眼巴巴:“不是故意……不对,是故意,但不是诚心……也不是。”
童淮想起自己撒谎初衷,脸都黑,默默:“你还是生气吧。”
薛庭勉强绷住嘴角,没让嘴角上翘,开尊口:“为什骗?”
像个从漫画里走出来小王子。
他娇生惯养不体现在吃穿上,而是在每寸皮肤骨头、每根发丝之间,随意捯饬捯饬,气质就被衬托出来。
这才是童淮。
个泡在蜜罐子里长大小少爷、没心没肺小骗子。
童淮被盯得不太自在,不知道薛庭是准备,bao打他顿还是怎着,小心翼翼地叫:“庭哥?”
退无可退。
薛庭站在他面前,逆着光,表情微沉。他今天也换上西服,身高腿长,容色如雪,侵略性十足。
童淮还没被薛庭用这冷漠神情打量过,思绪就跟水坝崩塌洪水,发不可收拾地奔涌而下,朝着最坏方向想去,眼圈红,吸吸鼻子:“你、你要和分手吗?”
“……”
输。
“……”童淮自,bao自弃,“你刚转学来时不喜欢你,被你撞见打暑假工,想找个听得过去理由。”
薛庭鼻音微扬地“嗯”声。
童淮咬咬牙,鼓作气:“跟爸打个赌,没考到他要求排名就得去打工,怕你知道……丢脸。”
“现在就不怕丢脸?”
童淮可怜巴巴,小声嗫嚅:“现在比较怕你不要……”
薛庭望着他没吭声。
“哥?”
薛庭依旧不吱声,只爱答不理地掀掀眼皮子。
童淮简直想哭:“错,不生气好不好?”
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,他纠结下,低声下气地打商量:“那你就生会儿气,不超过明天十二点,好不好?”
溃不成军、败涂地。
被他红红眼睛盯,薛庭心口仿佛被无形子弹击中,瞬间酸酸软软,冰冷外壳悄然垮塌,无声叹口气:“想也不要想。”
那点说不上是想笑还是生气情绪淡下去,他重新观察下这样陌生小孩儿。
这半年童淮蹿高几厘米,平时穿着校服凑在块儿,不大看得出来,今晚换上正装,就明显许多,剪裁得体衣服贴合着身线,掐出把细窄腰。
清清瘦瘦,个子高高,发梢微卷,容颜精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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