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沉俞世界又成令他憎恶黑色。
他听着耳旁孩子们对父母倾诉,父母对孩子们关心,倍感恶心。
陈姨没有问他腿怎,他瘸拐跟在陈姨后面,踩过白色风车,小小背影透出与年纪不符阴冷决绝。
幼儿园外,盐水冰棍、修鞋摊、老式爆米花、小黄车、二八大杠自行车叮铃铃。
远处录影店里传来音乐,盘旋在初夏天空。
车,风车扎松,季眠拿到手里没玩多久,它就自行解体,随风而去。
季眠眯着眼,看着幼儿园孩子们乳鸟归巢般欢笑着投入父母怀抱中。
成双成对身影中,只有傅沉俞形影单只。
他抱着黑色书包,沉默地坐在幼儿园凳子上。
来往家长带着孩子,都避开他行走,窃窃私语,脸上流露出或惊讶、或不耻、或同情表情。
“沧海变桑田,抹不去对你思念。”
“次次呼唤你,1997年——”
九九七夏天,傅沉俞明白件事。
白色那美好单纯词语,是他不配去染指颜色。
世界在傅沉俞眼中就如同幅静默、讨人厌画。
陡然,画面里突兀地飘来只白色风车,给他黑色世界中增添颜色。
傅沉俞仰着小脸,眼神随着风车飘忽不定行踪而动,看到来接他保姆陈姨。
陈姨巴掌呼掉飞到眼前风车,不耐烦道:“赶紧走,会儿还要去接儿子呢。真是个小拖油瓶……干脆全托管幼儿园算,还得天天来接,麻烦人嘛不是……”
白色风车落到地上,陈姨上前步踩住风车,夺过他书包,扯得傅沉俞幼小身体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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