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水煮得滚烫,白雾在空中不停地翻滚蒸腾,最后流连在他脸上。明长宴坐在凳子上,闲来无事,便欣赏起小美人打发时间。轮长相天资,怀瑜是其中翘楚,从容貌到身量,无不是得天独厚。
他仔细打量,方才心中想道:似乎没有这认真看过他脸。
在明长宴记忆里,怀瑜始终停留在二人刚见面时,他对他印象。如今看去,相比较十九岁那年,现如今,他愈发成熟稳重,尽管有时候会对自己使些小性子,可自从自己进皇宫之后,全都仰仗怀瑜照顾,不知不觉,竟也以习惯。
他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雾气同游走在怀瑜身前,那雾包裹他脖颈,随即滑进领口之中。
怀瑜收手,问道:“你看什?”
面,她为何如此恨?”
怀瑜道:“你与她没有瓜葛,以你身份,旦从高处跌落,若是仅仅落井下石倒也正常。但她如此害你,明显是下番心思,你与她没有瓜葛,说明她不是与你直接有关系,而是在替别人做事,甚至早在你刚入宫时就知道你还活着。”
他眼神淡淡地瞥向他:“明长宴,再问你次,醒来之后,到底有几个人知道你活着,谁知道得最早,最多?你若再不防备,三年前事情,不是没有可能再次发生。”
听到这里,明长宴额角冷汗直冒,怀瑜番话直指人。而自己前几天才刚刚质问过她。怀瑜同云罗不熟,怀疑她也是正常,可他呢?他也要怀疑云罗吗?就算是云罗,她现在虚弱得连路都不能多走,又哪来这些势力和心思来害他呢?
前思后想,明长宴在心中叹口气,但是他还是不愿相信云罗会害他至此。
明长宴微微愣,回过神来,意识到自己方才想入非非,摸摸鼻子,笑道:“看看你呗,这里又没有别人能看。怀瑜
怀瑜见他脸色越发地差,不再逼问他,只道:“所说也是推测,至于如何看待,还是看你自己,现下你得早日养好身体,大宴封禅之前,大约还有段宁静时间。去准备药材,你冷静下,不宜再想这些。”
此时,九十九宫伺候宫人抬木桶上来,热水是现烧,俨然是准备药浴。
明长宴头疼万分,索性不想,趁着这个难得空闲时间,好好放松自己。
怀瑜将药倒入桶中,不会儿,屋内就升起他熟悉药味儿。先前明长宴泡这个药浴,泡得能把自己腌入味儿,浑身上下都是中药苦涩味道。却没想到,此刻闻到,倒不觉得陌生。
怀瑜站在浴桶边上,伸手试试水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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