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他处境更糟糕,戚禾迫切地想看见,可那些医师们却找不到病因,甚至还说可能是爷爷那口血含有毒素或者是内力,使他致盲。
戚禾知道爷爷早就因为大伯家去世已经半疯,清醒时候很疼爱他,对他极好,这次又受到这大刺激内伤更重,戚禾不愿意把眼睛责任归于爷爷,也不想师父口中说出关于爷爷不好话,便干脆不提。
“师父,眼睛会直看不见吗?”
戚禾仰头望着林织,声音里带着不安。
幽微烛火照亮他稚嫩面庞,灰蒙眼眸里藏匿着恐慌。
帮忙。
木桶里水温偏高,戚禾却觉得身后还算陌生大人体温更让他抗拒些。
林织瞧见戚禾紧绷模样,没有介怀,他也不喜欢和人共用洗澡水,哪怕是小孩,可眼前人是个例外。
他先帮戚禾清洗头发,感受到小孩身体逐渐放松,又用布巾帮他清洗背后,其他让小孩自己来。
林织叫两桶热水,洗遍后提着小孩去第二个木桶里再泡遍,
小小少年手握住林织手腕,似乎要从他这里得到力量,或者是答案。
又或者说,是某种许诺。
热水驱散棺材里霉味与阴冷,感受到身后师父存在,戚禾低着头,浓黑纤长睫毛轻颤。
“你眼睛,医师是怎诊断?”
虽然林织清楚戚禾眼睛是灵魂碎片病况象征,只有他心彻底被治愈才会好,但除他没有人清楚这点,他如果对戚禾眼睛不闻不问,不寻求办法,会显得很奇怪。
“他们找不到原因。”
戚禾仍然记得爷爷血喷溅在他眼皮上温热触感,再次醒来,他便看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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