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现在唯能依靠,也是他最后赖以维系生命,就是他手里那三个且渠氏本部万骑。
这三个万骑,是他
他紧紧握着拳头,心里面不断权衡着。
作为个叛逆者,且渠且雕难知道,自己是不可能向北匈奴臣服。
所以,他唯出路,便是投降汉人。
然而……
倘若他降汉……
“该死汉朝人!”他低声痛骂着。
很显然,汉已经打定主意要灭亡西匈奴!
合黎山方向汉军斥候甚至曾经越过驹衍峡,进入居延泽之中。
居延各部也都是态度暧昧,蛇首两端。
便是他带来居延骑兵,也不乏有人刻意开始磨洋工,开始观望。
隆冬已至,居延地区开始下雪。
连绵风雪冻住大地,也冻住所有野心家和投机分子。
在居延泽以西,靠近马鬃山带,且渠且雕难将自己大纛立在此地。
个多月以前,他遇到次有预谋刺杀,几乎丧命,之后,他便将大纛立在此地。
选择此地,原因很简单——因为这里是居延泽西部,与幕北、祁连相交,既可以监视居延各部,又可以在紧急之时,逃回自己老巢。
折兰人、卢候人、羌人,都会跟他翻脸。
恐怕,在他说出降汉这个词时候,便是各部造反之日——虽然现在,河西各部都已经在事实不鸟他。
他派出去联络使者,个也没有回来。
那些曾经恭顺部族,那些曾经阿谀奉承之人,现在已经在谋算着将他脑袋卖个好价钱。
至于那些曾经敌人,那些恨他入骨之人,恐怕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他千刀万剐。
以他所知,现在,在广袤居延,甚至整个河西,汉、匈探子和细作与使者都在往来穿梭、游说。
而他这个西匈奴曾经统治者,在遇刺后已经被人遗忘。
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末日将来。
无论此地最后是北匈奴所得,还是汉朝入主,他都是个失败者,个死人。
但,且渠且雕难怎甘心?
此刻,帐外,大雪纷飞,整个居延泽都被风雪所覆盖。
便是最有经验牧民,在这样时候也理智缩在穹庐之中,围着篝火等待风雪过去。
“汉朝那边有答复吗?”且渠且雕难嘶哑着声音,问着他亲信也是他亲弟弟且渠呼难。
且渠呼难模样与且渠且雕难很相似,只是身材要矮些,眼睛要小点,他微微屈身道:“左大将,还没有接到汉朝方面回复……”
且渠且雕难听完,整个人都瘫在塌上,眼中闪烁着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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