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他曾经尊敬和崇拜老师们,君子们,却从不与他说这些事情。
他们只会告诉自己:兵者凶器,圣人不得已而用之,兵凶战危,明主以养民为任。
他们只会在自己耳边讲述:桑弘羊列市贾肆,与民争利,百姓深受其害,万民陷于水火之中,上苍震怒已久,故河决口,有山陵崩,如烹弘羊,
有些时候,岁之间,匈奴七入汉塞。
他们践踏农田,烧毁村寨,屠杀士民,**掳掠,所过之处,白骨露于野。
自高帝至先帝,凡七十余年间,汉与匈奴大小合战百余次。
仅仅是规模与平城相比大战,就爆发三次之多。
占据河套,居高临下匈奴骑兵,直占据着主动权。
“去扶荔宫?”
“不是……”
“去看个朋友……”刘进握着少女手,笑着道:“大约可能会在那边呆个三五日,爱妃若是闲得无聊,便去长乐宫与皇祖母说话吧……她老人家,也挺想你……”
“知道……”少女微微笑着,为刘进整理好冠带:“早去早回,妾在宫中等殿下……”
走出殿门,几个文士打扮男子就迎上来,他们各自对刘进微微恭身,说道:“臣等拜见殿下……”
“殿下……这是刚刚从风林渡送来鲤鱼,尝尝看,可新鲜!”个年方十八,俏丽可人少女端着盘切成薄薄片鱼脍,敬献于前。
“没胃口……”刘进摇摇头,忧郁地说道。
“殿下,这几日,您总是闷闷不乐,有什心事吗?”俏丽少女轻声问道。
“孤……”刘进张张嘴,却发现不知道该怎说。
难道要去告诉自己爱妃,他被人像哄孩子样哄骗十几年?
他们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。
北地都尉孙卬、雁门太守冯解、太原太守李云……
十几位两千石血洒边塞。
士民死者,以百万计,被掳走可怜人,甚至根本无法统计。
而这些人……
“是诸位老师啊……”刘进看到这几人,脑子里就忽然莫名浮现无数文字。
石渠阁那卷卷,沾着血和泪史册。
个个被史官刻在竹简上文字,向他倾诉着那数十年前黑暗与血泪。
将那段屈辱历史,揭示在他眼前。
何止是无年不寇?
而且,这种事情,他也并不想让自己妻子知道。
特别是对方已经有孕在身。
“孤打算出门趟……”刘进站起身来,对着俏丽少女说道:“可能,今夜不回来……”
“知道……”少女微微点点头,问道:“可是去博望苑?”
“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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