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加黄油、刚烤好,说是这时候吃最香——等下。”
谢朗说这句话时候分明迟疑下,他转过头看眼黎衍成,沉声道:“衍成,不早,叫李秘书送你们回吧。”
“……”
黎衍成时失语。
谢朗这句话,前半句对着黎江也,后半句对着他,语气竟然截然不同,对着他时,那分明已经是要送客意思。
因为实在是烫,所以他自己这左手和右手来来回回反复倒腾好几遍,这才终于把这吹凉点菠萝包给递到黎江也掌心里。
这都还不放心,竟然又低低问遍:“还烫不烫?”
黎衍成在旁看得都愣住。
“不烫。”
黎江也真是饿坏,他顾不上别,两只手抓着菠萝包,就口咬上去:“好吃!”
多挂念你。你回来……她都不知道吧?”
“她不知道。”黎江也眼神毫不躲闪,非常直接地回答道:“没事,大哥。妈妈如果挂念话,自然会联系,对吧?”
“……”
黎衍成吸口气。
黎江也从来没这顶撞过他,可却又因为那过于自然态度,明明是尖锐回答却听起来好像又好像没什特别意思,让人根本没法发作。
他时之间恍惚,忽然想到前阵子他们三人去吃粤菜馆时情景,他春风得意、状态正好,和谢朗聊着自己做音乐、上节目事,简直是意气风发,而黎江也连话都插不上句,只是默默坐在边听着——
他那时甚至都没把这个弟弟看做对手。
他吃相也是真不讲究,这口下去,嘴巴和鼻子上都沾金灿灿饼皮碎屑。
谢朗从大衣口袋里抽出张面巾纸,但停顿下,却没递过去,就站在旁边,用那双漆黑眼睛看着黎江也吃东西。
他站得笔直,矗立着像座高大山,似乎哪怕叫他就这直直、永远地看下去,也是可以。
黎江也自顾自地吃,可吃两口又耐不住地想要分享。
男孩抬头时候眼睛亮晶晶,轻声唤着谢朗:“特别甜,特别好吃。朗哥,你、要不你也尝尝?”
他不开口,黎江也于是也不再说话,而是自顾自低头把手里纸袋口打开,里面菠萝包这会儿都还冒着热气,往外拿时候熏到他手指。
“呼、呼……”黎江也不由抽回手指,轻轻对着指头下下地吹。
“烫?”
刚直在旁听着谢朗这会忽然开口。
他凑近过来,也没和黎江也商量,就直接把纸袋拿过来撕开,然后把菠萝包握在手里吹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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